【脫髪使乜驚】創光頭拔河做公益 光頭協會:光頭的光是和平之光

撰文: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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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青森縣鶴田町,是一個人口只有13000人的小地方,卻因為一個創辦了31年的光頭協會,聞名全國,甚至火遍亞洲。80多個因為脫髮而成為光頭的男人們,最年輕的才30歲,年紀最大的90歲,他們春秋兩季會聚在一起開2次大會,一起玩各種自己發明的搞笑遊戲,以「光頭」為主題開詩會,甚至還為福利院、學校做公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完全不會因為禿頂這件事,產生自卑。今年2月,一条視頻實地探訪了他們的春季大會,協會的會長對我們說:「光頭的光,是和平之光,我們要用這光把黑暗的世界照亮。」
訪問:成田冕生  文:莫竣威/一条

日本鶴田光頭協會

每年春秋兩季,日本青森縣鶴田町有一群光頭男人,會聚在一起「開大會」。今年2月份,他們的春季大會再度舉行,主題為「新春有多毛」,意思就是祈求在萬物生長的春天,大家的頭髮也可以長出來。會上他們會一起做各種奇葩遊戲。

「猜光頭」、「貼光頭」、「光頭拔河」

「猜光頭」:首先會員們選出幾個光頭,讓觀眾們仔細觀看他們的頭型。接著,光頭們將走到畫的背後,把自己的頭露出來,讓大家猜猜這個光頭究竟屬於誰;「貼光頭」:三個光頭坐在地上。女生手拿退熱貼,瞄準光頭扔過去。如果光頭被退熱貼貼上了,參與者就能獲得小禮品;「光頭拔河」:光頭拔河是光頭協會最經典、也是最激烈的遊戲。兩名參賽者面對面席地而坐,把兩端係有吸盤的繩子,固定在自己的光頭上,當裁判發號施令後,兩名參賽者就需要像普通拔河賽一樣,用頭部互相拉扯繩子。誰的吸盤先掉下來,誰就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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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詩歌大會」:每年4月份,他們還會舉行春季詩歌大會,創作主題只有一個,就是「光頭」。

由光頭漫畫家創立的神奇協會 

這個有點可愛又有點奇葩的協會,原來已經有31年曆史了。他們的口號也非常有趣:

光頭的光,是和平之光,我們要用這光把黑暗的世界照亮。
光頭協會創始人竹浪正造(一条提供)

竹浪正造是光頭協會的創始人,他是個有點小名氣的繪本漫畫家。30歲時,他兒子出生了,自此他就用繪畫的方式,記錄了小孩天馬行空的想法和生活點滴,就像寫日記一樣,一直堅持了50多年。 1989年2月22日晚上,70歲的竹浪先生和多年不見的同學朋友一起在居酒屋裡喝酒,大家在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巧合:老朋友們都禿頂了!他們互相看著彼此的光頭,笑了起來。於是,竹浪正造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把所有飽受禿頂困擾的朋友都約出來,一起聊聊禿頭的煩惱,喝酒解愁!

就這樣,光頭協會誕生了。

6種稱霸光頭界的頭型 

中國民間有句俗語,叫「十個光頭九個富」,這句話在日本同樣適用。最開始,光頭協會12名的創始會員,個個大有來頭,其中不乏公司的老闆、政界的議員、名校退休校長、醫生等等。目前,光頭協會有80名會員,來自各行各業,年齡在30-90歲之間。31年來,入會的條件只有一個字:禿。

貼心的干事長,還給每一種禿頭情況分了類型,配上形象的稱呼:完全退卻型、鐘乳洞型、瀑布型、孤城落日型……除了男性,光頭協會還歡迎女性加入,現在也有6名女性會員,不過她們並不是光頭,而是以協會誌願者的身份加入的。

協會把各類型的禿頭做了分類。(一条提供)

用光頭照亮世界,成為小鎮名片 

既然口號是要用光頭照亮世界,他們聚在一起,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娛樂,也會為當地社區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例如每年的開學季,光頭們就會去鶴田的小學門口,宣傳交通安全。在日語中,「沒有傷害」和「沒有頭髮」是諧音的。所以他們會讓孩子摸摸自己的禿頭,祈願新學期一切平安順利,並提醒孩子們注意交通安全。有時候他們還會受到福利院、精神康復機構的邀請,探訪需要幫助的人,甚至還跟他們玩玩光頭拔河賽,帶給他們一點歡樂。

就連鶴田町這個人口只有13000人的小地方,也因為光頭協會而聞名全國。它常常出現在日本的各種電視報導中,只要提起鶴田町,人們就會馬上聯想到光頭協會。 韓國、中國等地的媒體也報導他們,比賽當天更有旅居日本的法國人前來觀戰。

可愛的光頭們

旅遊網站Tripadvisor曾經在2011年繪製了一張世界禿頭地圖,統計了全球男性的脫髮情況。結果顯示,捷克「榮登」世界冠軍,日本以26.78%的禿頭率,拿了個亞洲第一。也就是說,每4個日本男子中,就有一個是禿頭。由於遺傳的原因,以及繁重的生活和工作壓力,謝頂似乎是日本男人跨不過的一道坎,面對掉下的頭髮,他們自卑、苦惱,卻又無能為力。尤其是一些年紀輕輕就有脫髮問題的青年男子,他們的心理壓力比中老年人更大。不過,“鶴田光頭協會”的出現,卻帶給這些光頭們快樂,讓他們重拾信心。

每4個日本男子中,就有一個是禿頭。(一条提供)

連續4屆獲得拔河比賽冠軍,他是「日本最強光頭」

協會幹事長成田晃生,已經是「光頭拔河」這個比賽連續4屆的大滿貫了,被稱為「日本最強光頭」。他覺得最大的優勢在於,自己的光頭有一個位置有一點點凹,這樣吸盤在頭上的吸力就更強。由於無人能敵過他,成田先生目前已經被「禁賽」了,無奈退役的成田,現在只會在一對六的多人拔河娛樂賽中與觀眾對決。 一條攝製組前去拍攝時,正好碰到了他。在我們的一再追問下,他私下傳授了光頭拔河的必勝秘訣:

點擊大圖看成晃先生的光頭拔河的必勝秘訣▼▼

在旁人看來,「光頭拔河」是一場小遊戲,但像成田先生這樣參加比賽的人來說,卻是必須認真對待的。今年的冠軍是鶴田中華料理店老闆藤田哲也,奪冠的那一刻,他激動地落淚了。他們在用自己的頭,捍衛自己的榮譽。

發明固定帽子的吸盤,他還想申請專利 

成田晃生今年82歲,已經退休,他禿頭歷史已經有50多年了:「年輕的時候,我的髮際線就比別人要高很多。所以我一直擔心會像他們一樣沒有頭髮。結果,我真的開始禿了。」他23歲結婚,25歲就開始掉頭髮。每一次去參加兩個女兒的校園開放日,小孩看上去都不是特別高興。

因為別的小朋友的爸爸都很時髦,特別是髮型,有全部梳到後面的,有七三側分的。而我當時頭中間是光的,只能用兩邊的頭髮,梳到頭頂,作為掩飾。我特別自卑。

50歲那年,成田晃生的鄰居竹浪正造先生找到了他,邀請他加入他創辦的禿頭小組。這讓他覺得,一下子找到了組織。有一次,成田晃生戴著帽子在騎自行車,結果因為風太大,帽子快被吹走了。於是,他就用一隻手按著帽子,一隻手控制自行車的方向。結果一不小心失去平衡,他和車一同翻到水溝裡面,動彈不得,休息了很長時間才好過來。後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在帽子上縫上一個吸盤。戴帽子的時候,就把吸盤固定在頭頂上。這樣,風就再也吹不走帽子了。會員們都稱讚他,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實用,還讓他去申請專利!

成田晃生發明固定帽子的吸盤。(一条提供)

他28歲開始禿頭,現在連眉毛也快沒了 

小田切翔大今年34歲,是光頭協會最年輕的會員。他28歲開始禿頭,到現已經有6年時間了。「剛開始是頭頂有一小塊,像500日元硬幣那麼大的地方沒有頭髮,結果很快,出現了5、6塊這樣大小的點 」;「以前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間化妝店,那個店主向我推薦過各種生髮劑。我都沒有試過,因為店主本身也是光頭啊!所以我都沒有買。」後來,小田切翔大也試過帶假髮。有一次去居酒屋,進門的時候,假髮被門簾鉤住了。他走了兩步回頭一看,才發現假髮沒了。於是,他急急忙忙地把假髮取下來戴上,見到朋友後,還被告知假髮戴歪了!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小田切翔大表示,現在最懊惱的事不是頭髮,而是眉毛竟然也開始掉了。

以前的我對自己評價很低,但自從我來到這個協會之後,好像找到了一幫能理解你的人。兩年前第一次參加光頭拔河比賽,已經拿了第一名了。大家都覺得我很年輕,很有能力。所以現在的我特別自信。

創始人竹浪先生2017年去世前,就把會長一職傳給了現年70歲的須鄉貞次郎,他是鶴田葡萄園的園主,人脈很廣,也很熱情。須鄉也是整個協會中,唯一一個沒有脫髮煩惱的男子。「雖然我是有頭髮的,但我也很想變光頭,相信這個目標肯定會在10年內實現!」 他的終極目標,是希望把鶴田變成世界光頭聖地,辦一場光頭奧運會。

光頭協會的會徽是一個笑臉,Facebook的名字是「可愛的禿頭」。其實就是想告訴別人,大家只要樂觀一點,不管任何事情都試著向好的方向想,生活可能就會發生不一樣。正如乾事長成田晃生所說的那樣:「你看,我在洗臉的時候,就可以把臉和頭一起洗了,真的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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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圖片來源於竹浪正造先生的《光頭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