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提名破傳統 看重新駐華大使執行及溝通力
美國總統拜登上周五(20日)提名資深外交官伯恩斯(Nicholas Burns)出任美國駐華大使。自上一任美國駐華大使布蘭斯塔德(Terry Branstad)於去年10月離任後,大使之位懸空至今已近十個月,打破了中美建交以來大使懸空的時間。這其中部分的原因可能是由於新冠肺炎阻礙了交流,但估計更重要的原因是,布蘭斯塔德的繼任人將是中美爆發全面角力之後首位任命的大使,拜登政府得仔細思考盤算什麼人才能勝任這個職位。
伯恩斯與以往的駐華大使比較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既非所謂的「中國通」,其出身亦不是華盛頓政客,而是在外交體系歷練多年的技術官員,這令人不禁思考這種改變到底有何意思。美國駐華大使向來不是主要由職業外交官出任,中美建交以來12任特使中,僅兩任(第二任恆安石及第五任芮效儉)出身外交體系,其他都出身州長或國會議員。自第五任大使芮效儉於1995年離任後,近三十年間駐華大使之任都被認為是回報對選舉有功勞的政治人物的一種政治酬勞。而且出任者多數為熟悉中國事務的「中國通」或者是與支持與中國商業關係的政治人物。
例如上一屆特使布蘭斯塔德雖然並非「中國通」,但卻歷任愛奧華州議員及州長。而愛奧華州是共和黨傳統農業州份之一,在貿易戰爆發前一直受惠於對華農產品(如大豆等)出口增長,更被稱為中國的「老朋友」。華盛頓這次提名伯恩斯,很大可能是希望打斷駐華大使過往這種政治酬勞的性質。在中美角力愈發白熱化的情況下,華盛頓更需要一位熟練的外交官駐華以更好地執行華盛頓的指令,處理對華的商貿經濟往來等關係便不是太重要,更無空閒將此任置作為政治酬勞。
大使是否熟悉中國關係次要
伯恩斯的外交經歷主要在歐洲,歷任美駐聯合國、希臘及北約大使,也不懂中文,但估計這與其任駐華大使並沒有太大關係。中美關係向來主要由華盛頓直接擬定,駐華大使只需要無誤地執行華盛頓的決策便可了。當然,並不可能完全排除伯恩斯在熟悉了中國後反過來影響華盛頓決策,仿傚喬治凱南(George F. Kennan)當年撰寫《長電報》,但這終歸只是一種可能性,也應非華盛頓的主要用心。
伯恩斯曾任國務次卿,不少分析指出,伯恩斯與拜登及其外交團隊,包括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及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等人都相熟,有很深的工作默契。因此,拜登任命伯恩斯的其中一個好處是可以確保總統與在華最前線人員有最好的溝通,這樣可以強化中美兩國元首的溝通,將雙方因錯判和誤解而發生不幸事故的機會減到最低。因此,比起對華認識等問題,此時拜登應更看重駐華大使在執行華盛頓政策的能力與其個人親信程度。
從這些角度看,拜登提名伯恩斯出任駐華大使是傾向理性冷靜的選擇,反映了中美關係進入新階段的不同需要。對美國而言,此時談論改善對華關係實在有點遙不可及,當下最要緊的是管控兩個競爭的潛在風險,避免錯判引起不幸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