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直播人獸交、吸毒、洗澡樣樣齊 隱藏尖銳社會問題

撰文:黃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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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不同數據,中國網民規模達6.88億之多——在這個網絡世界,可謂商機處處。美國著名企業顧問公司麥肯錫指出,到了2020年,中國網購規模將達到10萬億元人民幣(人民幣,下同)之巨。這塊網絡大餅,各界自然是各出奇謀,紛紛搶食。伴隨網絡日益普及、網絡產業愈發完善,近年也隨之出現「網紅經濟」現象一一所謂「網紅」,即「網絡紅人」,而「網紅」多以「網絡直播」為「演出」手段,是故「網紅直播」主播是「網紅經濟」中最為矚目的一環,當紅的網絡主播每月吸金量可達30萬元之多。

大陸網民多,網絡紅人「網紅」乘時而起,配合完善網絡產業,所謂「網紅經濟」漸漸成形;然而,為求「吸睛」,有網紅往往賣弄色情,當局遂開始嚴厲打擊。(林瑾希微博)
近年來,所謂「網紅」(網絡紅人)越加氾濫催生「顏值經濟」,而瓜子臉、高鼻樑、大眼睛等「清一色」式的審美標準,卻讓人患上「臉盲」。(微博圖片)
來自韓國的網紅女神許允美,連芭蕾舞也會跳。(Yoka)

國內網民日多、影響增大,網絡紅人也乘時而起,配合完善網絡產業,所謂「網紅經濟」漸漸成形。「網紅」的主要賺錢之路有二,一是「當店主」:透過自身在網絡的知名度、影響力,或代言,或開網購店,把一個個「粉絲」轉化為一張張鈔票(生意額);二是「當主播」,透過直播節目,計算點擊率及「粉絲」真金白銀購買的網絡禮物為標準,轉化為收入--從剛開始的唱歌跳舞、直播打電動與吃東西,到近月有些「直播主」為吸引眼球,甚至出現直播洗澡、人獸交、吸毒等千奇百怪之事。

然而除了賺錢之外,各種網絡直播出現的「亂象」(至少那是國內網絡管理者的觀點),卻隱含了不少社會問題:農民工青年問題、拜金主義盛行等等--據國內媒體《成都商報》報道,去年12月29日,19歲的農民工少年戴聞(化名)在自己的直播賬號上直播吸毒,過程長達30多分鐘,5天後被捕;《觀察者》本月3日報道,一名曰「芙伊伊」的網紅主播收到一本書做禮物,稱「我天天要別人看書,但是我從來不讀書。我覺得傻子才讀書,哪來那麼多時間去讀書啊?」、「我不讀書照樣開跑車,大學生也得給我打工」,又把書給撕了。

去年10月,在一次與老鄉的聚會中,張聞第一次接觸到了冰毒。「當時他們說吃了​​安逸得很,沒得瞌睡,我就試了下」,他說,之後,他又在去年的11月、12月吸食冰毒。(成都商報)

孤身離鄉打工 直播吸毒以求關注

據國內媒體《成都商報》周五(6日)報道,四川省成都市一名離鄉打工的少年張聞(化名),在去年12月29日於網上直播吸毒,目前已被當地警方處以行政拘留;談及直播吸毒的原因,他說,「耍得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這句話其實隱含了國內如今面對的不少社會問題。

2016年12月29日,張聞在自己的直播賬號上直播吸毒,過程長達30多分鐘。5天後,張聞在成都德陽一家美髮店內被民警拘捕。對於直播吸毒的原因,他說,「耍得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這個13歲就進城打工的少年,卻難以融入現代都市的節奏與生活。該報指,「他曾多次發誓努力工作掙大錢,卻最終因不想受他人管而放任自流;他也因遭人嘲笑,偷對方的錢進行報復,被判刑一年」。

張聞稱,現實生活中的苦悶與無聊,讓他喜歡上直播,「可以跟很多人說話」,與張聞一起因為吸毒被捕的陳強(化名)評價他指,「他太愛直播了,吃個飯抽根煙都要播一下」。「張聞的性格與想法,很能代表這個年齡段問題少年的心理」,審訊張聞的一位民警續稱,「他渴望能得到更多人的關注,希望能吸引更多人的眼球,為此,不惜以身試法。」

張聞的背景,與國內很多離鄉打工的年青人相似--張聞在成都多年卻仍難以融入這座城市,他說,「在成都幾乎沒有朋友,平時也多是和老鄉聯絡」。為什麼會到成都?原來張聞在13歲那年,因「不想讀書」就輟學來成都打工。張聞從小被抱養給親戚,據他說,養父母對他都還不錯。他的媽媽在成都一家餐館洗碗,爸爸一般在老家。同在成都工作,但張聞與媽媽之間見面甚少,大多數時間,兩人通過電話溝通,「媽媽一般一個星期左右給我打一個電話,喊我認真工作,一般都是她給我打,我很少給她打電話。」

他有一個姐姐,在德陽工作,相比較而言,姐姐和他的聯繫更多,「她也經常給我說,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碰。」但張聞覺得,大人們的這些管教讓他覺得不自由,「不想被別人管」,他說。

近日有女直播主在安徽某澡堂直播多名美女在全裸洗澡畫面,涉嫌直播的女子被行政拘留4天。(影片截圖)
一名曰「芙伊伊」的網紅主播收到一本書做禮物,稱「我天天要別人看書,但是我從來不讀書。我覺得傻子才讀書,哪來那麼多時間去讀書啊?」(直播截圖)

網紅主播的「讀書無用論」

《觀察者》本月3日報道,一名曰「芙伊伊」的網紅主播收到一本書做禮物,稱「我天天要別人看書,但是我從來不讀書。我覺得傻子才讀書,哪來那麼多時間去讀書啊?」、「我不讀書照樣開跑車,大學生也得給我打工」,又把書給撕了。

在網絡世界,點擊率就是一切,有多少粉絲不僅是衡量一個網絡紅人是否「紅」的「鐵指標」,也是主播在節目能創造多少「生意」與「潛在生意」的標準。因此,類似經理人公司的企業隨之出現,據《新浪網》報道,在湖北荊州職業技術學院南門附近的一棟3層高大廈,不時有背著時尚的女生出入。原來這裏有一間叫「零九娛樂」的網絡直播經紀公司,一眾時尚女生正是網絡主播,而當紅的主播每月吸金量甚至達30萬之多。

這家公司高掛黑板,與香港的基金公司一樣,寫着員工名字及其業續。負責人白奇指着黑板說,業績的基本單位是「豆」,「一般每10豆折算成1元,有的直播平台的兌換比例則為 100:1」,一位名叫萌萌的網絡女主播,當月的「豆」有51020,化為人民幣「就是5102元,公司按照一定比例返回的現金,就成為她的實際月收入」。

然而,就像「保險佬」為哄新人入行所說的「年薪百萬不是夢一樣」,月薪10萬計的「網紅」畢竟是少數,所謂「百萬主播」更是極端案例。成都一家網紅理人公司「九魚傳媒」CEO李旭接受《成都商報》採訪時表示,「在他們公司挂靠的普通秀場主播,月收入大多在數千元。藝人實習生和獨家藝人的收入會好一些,因為除了有禮物分成、廣告收入,還能領取公司的基本工資,以他們旗下的獨家藝人為例,月薪保底6000元,加起來月薪上萬一般不在話下,但離月入10萬肯定有一段距離」。

網紅主播的「讀書無用論」

《觀察者》本月3日報道,一名曰「芙伊伊」的網紅主播收到一本書做禮物,稱「我天天要別人看書,但是我從來不讀書。我覺得傻子才讀書,哪來那麼多時間去讀書啊?」、「我不讀書照樣開跑車,大學生也得給我打工」,又把書給撕了。

在網絡世界,點擊率就是一切,有多少粉絲不僅是衡量一個網絡紅人是否「紅」的「鐵指標」,也是主播在節目能創造多少「生意」與「潛在生意」的標準。因此,類似經理人公司的企業隨之出現,據《新浪網》報道,在湖北荊州職業技術學院南門附近的一棟3層高大廈,不時有背著時尚的女生出入。原來這裏有一間叫「零九娛樂」的網絡直播經紀公司,一眾時尚女生正是網絡主播,而當紅的主播每月吸金量甚至達30萬之多。

這家公司高掛黑板,與香港的基金公司一樣,寫着員工名字及其業續。負責人白奇指着黑板說,業績的基本單位是「豆」,「一般每10豆折算成1元,有的直播平台的兌換比例則為 100:1」,一位名叫萌萌的網絡女主播,當月的「豆」有51020,化為人民幣「就是5102元,公司按照一定比例返回的現金,就成為她的實際月收入」。

然而,就像「保險佬」為哄新人入行所說的「年薪百萬不是夢一樣」,月薪10萬計的「網紅」畢竟是少數,所謂「百萬主播」更是極端案例。成都一家網紅理人公司「九魚傳媒」CEO李旭接受《成都商報》採訪時表示,「在他們公司挂靠的普通秀場主播,月收入大多在數千元。藝人實習生和獨家藝人的收入會好一些,因為除了有禮物分成、廣告收入,還能領取公司的基本工資,以他們旗下的獨家藝人為例,月薪保底6000元,加起來月薪上萬一般不在話下,但離月入10萬肯定有一段距離」。

「直播工廠」專門請了鐘點阿姨來照顧網紅們的日常生活。(新浪)

近日又有國內媒體報道指,有一安徽省女子在其直播帳號,直播某澡堂多名美女在全裸洗澡畫面;據稱其是為了走紅。總而言之,針對上述種種問題,國內相關當局亦有監管。據大陸媒體《新快報》報道,原來這些實時直播需要監管,事實上,近日也流傳多位「網紅」因賣弄色情或言論過於出位而被廣電總局封殺。尺度為何?據相關監管人員介紹,「不允許主播帶有挑逗性地吃香蕉」。

傳統影片網站如優酷、土豆,內容需審核通過才可上網,而網絡直播卻流行現場直播,當局如何「監督」?原來還是靠「真人+機器」模式實時監控——相關人員不時刷新螢幕,從中挑出「有問題」的直播截圖;其後看其直播,沒問題會選擇「忽略」,反之則會「處理」。「機器會自動抓取實時直播的內容並過濾,疑似違規或有問題的內容將由人工審核。」監控組的負責人表示,機器識別會產生三個結果,百分之百安全,百分之百不安全。而剩下的沒法判斷的、不能確定的截圖內容,則由人工負責處理。

據稱,作為「審查員」,自然是要24小時實時監管,一人一個小時要審最多6萬張圖片,一天要處理40萬到50萬張直播截圖。「實際上,所有直播內容,所有的違規都是能發現的,就是看發現它的時間長或短的問題。」該負責人表示,目前已經可以爭取在20秒以內對違規控制,以往需要20秒至30秒。當然,也會有一些漏網之魚,那些據稱就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才能解決。

其實就在去年11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就實施《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要求直播戶須以證件或營業執照等核實身份,並向當局備案,其餘用戶亦須以電話號碼註冊;又提出建立黑名單,禁止傳播色情、暴力等犯規用戶再註冊進入平台,增加阻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