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毒3|導演邱禮濤從不介意戲名 「有人話《黑白道》Cheap」

撰文:莫匡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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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劉青雲、郭富城、古天樂三大影帝主演,由邱禮濤執導香港警匪動作電影《掃毒3:人在天涯》,已於7月27日上映。電影延續兩部前作緝毒題材,直搗金三角毒梟大本營,爆發連場爭扎於任務與兄弟之間的交戰,並以前所未見的戰爭片級數槍戰作結。曾執導《掃毒2:天地對決》的香港資深導演,為新作接受《香港01》專訪,分享拍攝《掃毒3:人在天涯》的艱辛,以及承繼已故陳木勝導演開山作的心路歷程。

《掃毒3:人在天涯》導演邱禮濤,接受《香港01》專訪,分享拍攝艱辛及心路歷程。(陳順禎 攝)
雲集劉青雲、郭富城、古天樂三大影帝主演的電影《掃毒3:人在天涯》,已於7月27日上映。(《掃毒3:人在天涯》電影海報)

對於再次拍攝《掃毒》系列作品,邱禮濤導演笑言自己對戲名並不執着,表示:「對我而言,這是拍攝一部緝毒、逮捕毒販的警匪片,叫《掃毒》全因現在流行使用IP(知識產權)嘛!當然拍攝《掃毒3》亦因為《掃毒2》的票房成績不錯,所以老闆認為可以拍,我覺得只是電影名稱而已!」

對於新作延續《掃毒》的IP,邱禮濤導演笑指只是一個片名,讓老闆認為能夠開拍。(陳順禎 攝)
《掃毒》第一集於2013年上映,由陳木勝執導。(《掃毒》劇照)

「我恨拍戲!無謂為咗片名與老闆爭持」

對於電影延續《掃毒》的IP,相信不少影迷會因為前作的成功與觀映刺激而入場,亦多少會與前作比較,邱禮濤表示自己的心態差異甚大:「我自己沒有去比較,亦不容讓自己進行比較,但觀眾觀映、進行比較,就完全沒有問題。」他笑指電影就是為大眾拍攝,有比較非常正常,亦輕鬆地笑指:「如果我怕比較,《掃毒2》的時候便不會接手拍攝!」對於當年接手拍攝《掃毒2》的心境,邱禮濤表示:「因為我都『恨拍戲』!有時無謂為了片名與老闆爭持,許多時候要與老闆、演員洽談的時候,片名一類我(先後次序上)放得很後。」

邱禮濤導演表示自己沒有與已故導演陳木勝比較的心態,但認為觀眾絕對可以將二人的作品進行比較。(陳順禎 攝)

「片名又不是時辰八字要Check過!」

提到電影名稱,邱禮濤再以自己前作為例:「我拍《黑白道》,沒有《無間道》的話老闆未必會讓我拍《黑白道》,我沒有所謂,跟風就跟風!最重要我有機會拍一部我想拍的電影就好了!《黑白道》當日被人覺得Cheap!《黑白森林》加《無間道》嘛!戲名而已!如果我不肯叫這個片名,他不讓我開拍,我與他爭拗有意思嗎?片名又不是時辰八字要Check過!我沒有這些迷信!」

邱禮濤執導作品《黑白道》於2006年上映,他笑言當時被人認為「Cheap」,因為戲名似將《黑白森林》及《無間道》混合,但他表示跟風就跟風,最重要讓他有機會拍一部想拍的電影。(《黑白道》電影海報)

近年拍攝《掃毒》系列及《拆彈專家》系列,邱禮濤發掘了不少香港電影鮮見的警匪題材,早前完成《海關戰線》的邱導,表示對紀律部隊題材感興趣:「拍攝動作片,紀錄部隊有動作場面便順理成章。其實許多專業或職業我都有拍攝過,例如我以前拍過性工作者(《性工作者十日談》、《性工作者2:我不賣身、我賣子宮》)、拍攝過記者,《雛妓》裡面阿Sa(蔡卓妍)便是記者,因為我自小便想成為記者,當然電影被第二個題目搶去了注意力。許多職業也有趣味性,八卦也好、獵奇也好,有時都會想了解某個職業的工作。」

邱禮濤導演以過去執導作品《性工作者十日談》、《性工作者2:我不賣身我賣子宮》及《雛妓》為例,表示自己曾拍攝性工作者、記者等職業,對拍攝專業或職業並不限於紀律部隊。(電影海報)

毒販與警察感情太好不能過審

提及紀律部隊,邱禮濤導演分享了一則有關前作的趣事:「《掃毒2》原意我是想拍一部沒有警察的緝毒電影,但要完全沒有警察、單單拍攝反派人物,無法通過內地的審查。起初只有很少戲份,審查後再逐漸添加。其實《掃毒3》也面對一樣的問題,劇情裡毒販與警察感情很好,又不能過審,起初劇本便審查修改了許多次。」

邱禮濤導演表示,《掃毒2》的原意是拍攝一部沒有警察的緝毒電影,但無法通過內地審查。(陳順禎 攝)

對於電影審查,邱導坦言總會影響到劇情,導致偏離原初的主軸,然而他亦提到國外的例子:「有一位伊朗導演阿巴斯(Abbas Kiarostami),國際知名、神級導演,他在伊朗拍電影比我們更難!他們也能夠拍攝質素這麼高的電影。剛剛那位《伊朗的士笑看人生》的導演巴納希(Jahar Panahi),現在正被監禁,他們面對這樣的環境也能拍電影,我們比他幸福得多!」

邱禮濤導演以已故伊朗導演阿巴斯(右)為例,表示在他們身處環境中也能夠拍攝出色電影。(Getty Images)
邱禮濤導演亦舉另一位伊朗導演Jafar Panahi為例,目前因為拍攝題材問題而正在伊朗被監禁。(Getty Images)

想拍香港戰爭題材

《掃毒3:人在天涯》不論動作場面、規模均比前作大,結尾槍戰更媲美戰爭電影,邱導笑指沒有刻意挑戰自己的想法:「我沒拍攝過類似戰爭的場面,但真的百份之二百沒有想過要拍攝戰爭場面而去製作。問題在於,金三角裡都是軍閥式的毒梟,有幾千到過萬的僱傭兵,你找甚麼部隊去對抗呢?最後都只有派軍隊!所以純粹為了合理性,創作階段撰寫時,便發現要這樣拍。」對於拍攝戰爭主題的電影,邱導亦透露現在正在準備一部戰爭片,雖然未知有沒有機會開拍,但題材圍繞香港十八日戰爭。

《掃毒3:人在天涯》結尾的槍戰場面,規模媲美戰爭片。(《掃毒3:人在天涯》花絮影片)
邱禮濤導演表示自己並非刻意挑戰未曾拍攝的戰爭片級場面,而撰寫該部分劇情,只是順着邏輯合理性處理下的結果。(陳順禎 攝)

在疫情期間拍攝,邱導回想到對製作的影響,他表示起初打算遠赴泰國拍攝,但疫情爆發下酒店不能招待旅客,造成製作上的阻力。於是邱導便考慮到內地拍挕:「最初計劃在雲南拍攝,因為類近緬典、泰國,氣候與植物等元素相近,但在西雙版納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搭建村寨一景,所以在惠州找到地點,豈知在惠州搭景搭到一半,疫情又再爆發,唯有壯士斷臂,搭了一半的村寨,決定回香港拍攝。」邱導表示,在《掃毒2:人在天涯》裡,戴金榮村寨的部分於流浮山拍攝,其他「泰國」外景則於西雙版納拍攝。

邱禮濤導演先後打算於泰國、西雙版納、惠州拍攝,最後因為疫情而在西雙版納取外景,並將搭景部分遷回香港。(陳順禎 攝)
電影中的毒梟大本營,有別於在泰國拍攝,因應疫情改為於香港搭建實景。(《掃毒3:人在天涯》花絮影片)

對於大規模搭建外景,邱禮濤導演自言並非首次,拍攝電影多年最大規模的一次,則是《葉問:終極一戰》裡的老香港:「如果計經我手的搭景,最勁的搭景是《葉問:終極一戰》裡的舊香港!後來成為了影城,佔地極大,更搭建了十四個月之久。」邱導更開玩笑指:「我當時發覺原來我是做房地產,每個禮拜上佛山一次!那條馬路要多闊、眼看以為很寬闊,但當兩邊建起樓宇後,便發覺怎麼變得這麼窄?很怕汽車不能夠轉彎。」邱導表示影城耗資巨大,後來不斷被翻拍使用,作品包括《追龍》及其他影視作品。

邱禮濤導演笑指為搭建《葉問:終極一戰》的外景,每個星期也到佛山一次,仿似做房地產生意一樣。(陳順禎 攝)
邱禮濤導演表示自己搭建過最龐大的景,必屬《葉問:終極一戰》的舊香港,後來亦成為影城。(《葉問:終極一戰》電影劇照)

至於與紮根於香港多年,亦曾北上拍攝電影,邱禮濤表示香港電影工作者的優勢仍然非常明顯:「優勢就是快!變通能力高!直到現在亦一樣。對於香港電影人,外間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香港電影人好勁;另一種則覺得好癲,不會借鑑做法。」

紮根於香港電影圈多年,產量豐富的邱禮濤導演,表示香港電影製作團隊最大的優勢在於效率以及變通能力。(陳順禎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