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後】孔子學院再成眼中釘 美國能阻止中國軟銷策略嗎?

撰文:成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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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關係進一步惡化,美國8月13日把目標對準中國在海外開設的孔子學院,宣布要求孔子學院美國中心註冊為外國使團。
雖然美方推出新政策,但其實孔子學院近年早成為中美之間的爭拗點,過去除了有西方大學宣布關閉孔子學院,美國也曾推國防法案阻止孔子學院擴張。孔子學院打着軟銷中國文化旗號、參照英國文化協會成立,在不少歐美國家之中遭視為眼中釘,但身處風波之中也繼續擴張,並轉攻非洲市場。

美國阻止孔子學院擴張

早在這次美方要求孔子學院美國中心註冊為外國使團前,孔子學院在美國輿論的曝光率已不低,2018年8月,美國北佛羅里達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 Florida),決定終止與中國合作的孔子學院,美國馬里蘭大學也在2020年初宣布將關閉校內的孔子學院。美國更大招數是2018年通過的《國防授權法案》,要求美國的大學關閉孔子學院,否則將失去聯邦政府對於外語課程的補助,即要在政府和孔子學院提供的資源之間「二選一」。

孔子學院:由國家漢辦營運的孔子學院在全球擴張,包括在俄羅斯也有,更有面向中學生的漢語課程。(Getty Images)

軟銷中國的孔子學院

孔子學院的定位是文化交流機構,由中國的「國家漢辦」營運,主張向全球推廣中國文化和語言,2004年在韓國創立第一所孔子學院。營運模式通常是與當地的大學或其他機構合作,如設立韓國「慶熙大學孔子學院」,在校內舉辦漢語課程、文化活動、設立獎學金等。這些構想也是源自西方,例如在海外非常成功的英國文化協會、法國文化協會等。

現時全球共有541所孔子學院,分佈162個地區,當中在美國,就有81所。另外在全球有1170個孔子課堂。

中國正在全球積極設立孔子學院。圖為2019年5月葡萄牙波爾圖大學的孔子學院揭幕儀式。(新華社)

在歐美「水土不服」

但這套軟文化策略不是各地都受落,在歐美地區尤其愈見反對聲音。孔子學院由中國國家直接營運,西方掀起對孔子學院的質疑,包括有情報任務、散播中國政治理念等,美國部分國會議員主張收緊對孔子學院的管理,2018年3月,美國已有多名議員要求孔子學院改以「外國代理人」(Foreign Agents)名義註冊,遵守更嚴格的監管等。2017年,全美學者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lars)建議全美國院校終止與孔子學院的合作。

2020年7月,德國漢堡大學也證實將在年底前關閉孔子學院。近來中印關係不佳,印度也提出要審查孔子學院等中國項目。

中美雙方意識形態、立場不同,也衍生磨擦。例如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曾邀請達賴喇嘛演講,結果校內的孔子學院公開反對,掀起爭議,2013年,澳洲悉尼大學(Sydney University)取消達賴喇嘛的演說,也令外界質疑與校內的孔子學院有關。隨着中國在國外的影響力增加,也讓政治立場不同的歐美各國,對孔子學院更添幾分顧忌。

事實上在華人之間也有對孔子學院的質疑,但當然質疑內容與歐美的並不相同,而是認為孔子學院存有自身問題,雖然以文化推廣為目的,但被指似華人小圈子,未能跟當地人民打成一片等。

孔子學院:近年中國更在非洲大力發展孔子學院,現時已有61間。(Getty Images)

爭議中繼續增多 轉攻非洲市場

縱使歐美政客相繼表達顧慮,但在實際層面,孔子學院的數目依然在上升。例如在2018年孔子學院在全球有525所,如今是541所,2018年時是分佈在全球146個地區,如今是162個地區。部分原因是孔子學院能夠以低成本為院校提供更多課程,讓院校減省成本,在政府縮減對公共院校的資助的地區,尤其得到財政緊拙的大學院校歡迎。

另一邊廂是孔子學院近年更是大力發展非洲市場,目前在非洲,已經有61間孔子學院,成為增長主力地區,當地的孔子學院並採取更「軟」的推廣手法,包括在漢語課程之外,更教授中國式種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