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靈魂 永垂不朽嘅叉燒飯

撰文:胡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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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中環得一個鐘頭食lunch,暫時擺低office嗰堆十日十夜都做唔晒嘅嘢,同三唔識七嘅人搭住枱食,先至係食叉燒飯嘅精髓。
胡頁一
(資料圖片)

廣東菜博大精深,但我最喜歡的其實只是叉燒飯。

離開得香港愈耐,就愈喜歡;見到幅相就發癲,紅色油亮嘅外皮,有少少粉色又嫰嘅肉,好想食。

認識一位在紐約出生紐約長大嘅女子,23歲,父母都是香港人,每天練舞,唔打算選港姐,準備直接進軍娛樂圈。某一天回香港簽經理人,第一次吃到叉燒飯,筷子都唔識用,但自此驚為天人。在香港短暫停留的一個月,每天一碟,講得最好嘅廣東話係:半肥瘦叉燒。

最近與女子見面,她說,叉燒飯已經成為她死前最想食的食物。

曾經立志,身處咩地方,就食咩嘢。喺得三五度嘅巴黎街頭,得十五分鐘食飯,仲要食凍冰冰、咬完嘴角都損埋嘅baguette,真係好難頂。德國人食得最多嘅唔係豬手,其實係一堆薯仔,好多唔同種,mash嘅、切片嘅、酸嘅,咩都有。

從來都唔覺得自己係一個咁香港人嘅人,但原來口味,真係喺人嘅genes裏面。

我明白,喺紅鬚綠眼嘅地方搵香港食物,係找死。而家全世界都係中國人,但信我,搵到福建麵食同四川火鍋嘅機會仲高啲。

有一次,喺聲稱係華人社會裏面最civilized嘅城市——台北,見到好多話自己係香港人開嘅燒臘舖,全部都窗明几淨,門口仲掛晒膶腸同臘腸,心諗,應該掂。

充滿期待咁叫一份叉燒飯,上到嚟,咩事呢,係肉片?台灣文青可能唔明白「斬大舊叉燒」嘅意義,切到好似蒜泥白肉咁薄,即使將成碟飯嘅叉燒拼返埋,都只係等於大家樂叉燒飯上面兩舊半叉燒嘅量,好失望。

食叉燒就係要食大舊肉嘅感覺,唔好理咩卡路里,唔好理咩致癌唔致癌,大啖肉,大啖飯,理想嘅話應該再加大啖凍檸茶。啊台灣燒臘舖老細,切到咁薄,我連叉燒應有嘅焦香同甜味都食唔到喎。

上面仲淋咗一堆半咖啡色半透明嘅汁,好似點燒鵝㗎噃,我有啲嫌棄咁用筷子試咗一下,又見到旁邊嘅台灣人歡喜到汁都撈埋;再望住碟旁邊嘅豆腐乾同小唐菜配菜,我發現,我真係好掛住再興燒臘嗰一千零一條菜心。

香港朋友聽親都笑我:咩咁包閉,我地日日lunch都食㗎啦!係呀,日日都食㗎,所以你哋第日冇得食就知。

阿媽,對唔住,我最掛住嘅真係唔係蒸鯇魚同番茄炒蛋之類嘅住家餸。

一眾如我在外漂泊嘅香港人,身處冇china town,連中國超市都冇嘅地方,只好自己買鬼佬豬肉同barbecue sauce用oven整叉燒,記住要加豉油同好珍貴要慳住用嘅紹興酒,蜜糖就唔理啦,white clover咩都得。

我的Hong Kong Barbecue Pork連鬼佬friend都覺得好食,但佢唔明呢種象徵香港working class食物嘅重要意義。唔係大家好leisure咁配紅酒食,係要喺中環得一個鐘頭食lunch,暫時擺低office嗰堆十日十夜都做唔晒嘅嘢,同三唔識七嘅人搭住枱食,先至係食叉燒飯嘅精髓。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