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包庇性侵當辭職? 梵蒂岡眾樞機:我們與教宗團結一致

撰文:葉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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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9日),梵蒂岡預計為期三日的九樞機會議(C9)第一天會議結束,會後樞機聲明回應早前大主教維加諾(Carlo Maria Vigano)對教宗「包庇性侵,理當辭職」的指控,稱全體樞機主教「與教宗團結一致」。
路透社亦引述消息指,教會將對有關指控作回應。
在飽受性侵問題困擾的境況中,教會似乎注重教內鬥爭,多於如何統一處理性侵問題。

「九樞機會議」,由教宗方濟各在上任後成立,在各地召集總共9位樞機主教,每年會舉行數次會議,為教宗處理教內問題提出意見。

屬教廷自由改革派的方濟各,在8月底出訪愛爾蘭回應教內性侵爭議時,被保守派大主教維加諾(Carlo Maria Vigano)「突擊」,後者指責方濟各本人有份包庇一名美國性侵樞機主教,理應「身先士卒,主動請辭」。

面對指控 教宗緘默 教廷代答?

原來根據教例,教廷並無彈劾教宗的機制。要教宗下台,就只有他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主動請辭。有教例研究者就指出,維加諾的指控對教宗造成壓力,所以就算他真的請辭,也不合「完全自由」的要求。

教宗對指控絕口不回,說他「一個字也不會說」,又指「真相是沉默的」。不過,他卻沒有否定「教廷」代他作出回應的可能。今次九樞機會議的聲明,似乎正準備為教宗回應,去反攻教內保守派。

在飽受教內長期包庇、隱瞞性侵問題的境況下,九樞機會議竟將重點放在本來已沉寂下來的指控,將「教內鬥爭」置於首位,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九樞機會議」周一的開會狀況 (Vatican Media)

性侵問題 或可靠地方教區、世俗司法解決

不過話說回來,在解決教內性侵問題之上,也許根本沒有統一由梵蒂岡領導的解決方法,而要靠各地教區及世俗司法解決。

在2002年《波士頓環球報》揭發波士頓地區教會性侵惡行的事件爆發後,「美國天主教主教會」就自發建立了「保護兒童及少年規章」(或稱「Dallas Charter」),明文要求所有教士性侵指控,都必須交付執法部門處理。

全美國所有教區──除內布拉斯加林肯教區(Lincoln, Nebraska)外──都接受了規章。規章落實後,美國各教區的性侵指控都有所下跌,而各界的目光則開始放在過去數十年累積的性侵問題上。

由於天主教只強調懺悔和寬恕,而且將數十年前的歷史案件翻出來追究罪責,會損害不少教內位高權重者,因此,對過去的性侵調查,應該交由世俗司法機關負責。美國紐約州的州檢察長就在上周四(6日)正式開始全面調查天主教會性侵事件,要求全州八個教區公開檔案協助調查。這正是一個好開始。

根據「美國天主教主教會」的教內調查,自 1950至2002年,全美國有10,667宗兒童性侵指控,涉及4,392名司鐸,佔司鐸全體人數4.3%。

不過約紐州現行法律指明,在多數兒童性侵事件中,受害人在年屆23歲之後,就不能夠再呈請民事或刑事檢控。同類規限,在世界各地都有。雖然現在修改有關法律,已不能追溯過去案件,不過開放有關規限,卻能防止未來同類性侵事件因「過期」而不能再還受害人一個公道。

雖然天主教廷是一個以教宗為尊、由上而下的權力結構,但在教內性侵問題上,也許只有各教區自發改革,配合世俗司法制度的參與,才可越過教內的權力利益糾結,將歷年積習完全根除。

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側影 (視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