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萬群眾夾道歡呼數萬人演出歡迎 如何看待習近平訪朝的盛大?

撰文:鄭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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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14年之後,中共領導人習近平訪朝的場面盛大絲毫不減,這背後有兩國關係不同的內涵。看待今天的習近平訪朝和中朝關係,不能用上世紀50年代朝鮮戰爭時期的眼光,也不能用美蘇冷戰之中的眼光,更不能用朝鮮反覆於發展核武器路線的眼光。

6月20日至21日,中國國家主席正式訪問朝鮮,朝鮮為接待習近平給出了諸多「特殊待遇」。

從中國官媒央視播出的視頻來看,習近平從抵達平壤順安機場,金正恩和夫人李雪主的接機,再到雙方共同檢閱朝鮮人民軍三軍儀仗隊,習近平乘車前往錦繡山迎賓館,這次出訪的氣氛之熱烈、場面之盛大,突出了朝鮮對這位來客的重視。

據中國官方通稿所說,在機場的歡迎儀式上,朝方準備了21響禮炮,機場懸掛了金正恩和習近平兩人的領袖相,近萬人持着花束大喊着歡迎口號。在習近平到達下榻賓館的路上,更有數十萬群眾夾道歡迎,場面相當罕見。

通過視頻可見,朝鮮群眾站滿了路邊的草坪、廣場,甚至是過街天橋都擠滿人群,還有人在沿路住宅的窗台上表示歡迎,他們揮舞着國旗、標語、花束,習近平乘車所到之處,歡呼聲都是震耳欲聾。在平壤的街巷之中,「朝中友誼」、「牢不可破的友誼」以及「鮮血凝成的朝中兩國人民之間牢不可破的友誼團結萬歲!」等等標語以及兩國國旗隨處可見。

不僅如此,習近平還成為了在錦繡山太陽宮廣場接受致敬的第一位外國領導人。朝鮮方面準備的數萬隻彩色氣球,在習近平到達廣場時放飛。錦繡山太陽宮是朝鮮已故最高領導人金日成、金正日陵墓,是朝鮮重要的集會場所,被朝鮮最高人民會議規定為全體朝鮮民族「聖地」。

在6月20日的晚宴上,金正恩的開場白稱迎接的是「最尊重的中國貴賓習近平總書記和彭麗媛女士。」接下來又在平壤「五一」體育場觀看了特別為習近平準備的朝鮮大型團體操和藝術演出,共有數萬名朝鮮演員參加演出。

中朝兩國國旗在朝鮮街頭隨處可見。(法新社)

雖然中共前領導人江澤民、胡錦濤訪問朝鮮時,也曾有過類似的禮遇,但是時隔14年之後,習近平訪朝的場面盛大絲毫不減,這背後有兩國關係不同的內涵。

當前,美朝高層對話陷入停滯,二次特金會的無果而終,讓雙方對朝鮮半島無核化的分歧越發凸顯,在朝鮮5月進行了短程導彈試射之後,西方更是不斷揣測金正恩會對棄核路線「反悔」。同時中美貿易戰再度升級,磋商經歷了破折。

此時,習近平的訪朝被認為是對金正恩的「力挺」,同時也是中國對特朗普使出的「籌碼」。如今迎接習近平的盛況,也極有可能被稱為是中朝重回某個時期的「特殊關係」,相互利用,抱團抵抗西方的一種證明。但是這些猜測終究只是看到了中朝關係的表面,更沒有脫離意識形態對抗的慣性思路。

的確,中朝之間存在的歷史友誼是真實存在的,但是這並非只是因為同為社會主義國家的說辭,而是在交往歷史之中,這對鄰國共同經歷戰爭、苦難、衝突,形成唇齒相依的關係是一種必然。

看待今天的習近平訪朝,看待今天的中朝關係,不能用上世紀50年代朝鮮戰爭時期的眼光,也不能用美蘇冷戰之中的眼光,更不能用十幾年前朝鮮反覆於發展核武器路線的眼光。

朝鮮商店在販賣中朝友誼的紀念郵票。(法新社)

金正恩對朝鮮的路線已經很明顯,從去年的朝鮮勞動黨第七屆三中全會,到今年金正恩第二任期對內閣的調整,朝鮮集中一切力量搞經濟建設的路線已經成型,金正恩要在朝鮮推行改革開放的抱負已經顯現。「雙軌並行」的道路已經是過去,今天的中朝關係也會在新的路徑上發展。

朝鮮需要的是在保持社會主義制度的前提下,進行經濟上的改革開放,中國是這一路線唯一可以學習效仿的對象,也是一個最為成功的例子。在朝鮮無核化的過程中,一系列與西方世界的合作和博弈,中國的「支招」更是至關重要。未來朝鮮要面對的複雜改革問題和地緣政治問題之中,國力的增強離不開中國的支持。

習近平訪朝的高規格和大場面,與中國對朝鮮的重要性相關,但這不代表中朝之間就沒有任何矛盾。中朝之間以前有過衝突,現在存在分歧,未來也會有新的挑戰。但是從這次訪朝的情況來看,金正恩很明白如何做利害關係的評估和比較。朝鮮是如此,在變幻的國際格局之中,韓國、日本、越南、菲律賓等等中國鄰國都在做同樣的計算。

朝鮮對習近平的盛大歡迎,是金正恩的政治需要,也是朝鮮未來對內發展和對外關係的需要。中朝關係的現狀是朝鮮權衡利害之後的結果,對習近平的特殊對待,其實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