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首位女性財長:拜登為何選擇耶倫?

撰文:于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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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新當選總統拜登(Joe Biden)在當地時間11月30日正式提名了美國聯儲局前主席耶倫(Janet Yellen)為下一屆的財政部長。出色的專業能力、豐富的經歷、跨黨派的人緣使得拜登對她出任財長充滿信心;同時,她也面臨着許多經濟挑戰,首當其衝的是新冠疫情帶來的經濟衰退,此外還有推動增稅政策、處理中美貿易戰。所以,耶倫的任務很艱鉅。

若通過參議院批准,她將成為第一個女性財長。此外,她也將成為第一個分別執掌過財政部、聯儲局和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的女性。

由於其豐富而專業的履歷,再加上其在兩黨都受到歡迎的好人緣,預計耶倫能夠順利出任財長一職。

財政部和聯儲局是美國經濟管理最重要的兩個部門。財政部是行政部門,主要負責金融系統的穩定。財政部長是內閣成員。聯儲局是獨立運行的美國央行,負責制定國內貨幣政策,例如我們經常聽到的量化寬鬆(QE)和調息。不過,美元是國際結算貨幣和儲備貨幣,因此聯儲局調息時也會不可避免地影響國際匯率。

這兩個機構的職能有一定交叉,例如聯儲局有盈餘要上交財政部,有虧損則由財政部承擔,但也有一些獨立的職責。可以說,兩部門是「獨立且密切」的關係,在制定政策時要互相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

但是,我們也經常看到兩個部門有時圍繞着一個政策或計劃起衝突。例如剛過去的11月下旬,聯儲局和財政部就是否延長2020年底到期的新冠期間重振經濟的緊急貸款計劃發生矛盾。

耶倫在聯儲局有着長達14年的工作經歷,曾任聯儲局主席。而現任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正是接任者。耶倫與鮑威爾的理念相似,都屬於鴿派人物,因此外界普遍看好未來兩人聯手合作。

耶倫已經對聯儲局非常熟悉,她也會非常清楚當財政部與聯儲局的政策起衝突時,如何找到一個最好的方法使經濟復甦達到最好的效果。對於財政部和聯儲局時而緊張的關係,在耶倫上任後應該也會減輕很多。

耶倫上任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應對新冠疫情造成的美國經濟衰退。她很大概率將會推動新一輪的財政紓困計劃。這項計劃的規模還得視國會選舉結果而定,不過由於民主黨不太可能拿下喬治亞州全部兩個參議員席位,共和黨大概率會控制參議院。如此一來,共和黨會降低經濟刺激計劃的規模,至於到什麼程度,還得看兩黨談判結果。如果經濟刺激計劃的推行受阻,耶倫還將會代表財政部與聯儲局協調,恢復早先設立的緊急貸款項目。

再者,她對於危機處理能力也有較為豐富的經驗。1998年,俄羅斯發生債務危機,盧布崩盤,染指美國金融市場,導致美國股市和債市下跌,時任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的耶倫就參與制定金融政策,挽救危機;她在2010年就任聯儲局副主席時,正值美國經濟危機,經濟亟待振興。她協助時任聯儲局主席伯南克(Ben Shalom Bernanke)制定了重要的貨幣刺激政策。她的危機處理能力也讓拜登相信她可以把美國從經濟衰退中慢慢走出來,

耶倫在最重要的經濟財政機構:聯儲局、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均有任職經歷,對她出任財政部長將有很大的助益。

耶倫在共和黨內部也一直受到肯定。2014年她被奧巴馬提名為聯儲局主席時,得到了11位共和黨參議員的支持,最後以56票對26票的高票通過提名。雖然本次參議院還未投票表決,但是一些共和黨人已經對她表示了支持。愛荷華州聯邦參議員格拉斯利(Charles Grassley)、作為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顧問的德州聯邦參議員及科寧(John Cornyn)、參議院共和黨二號人物及參議員圖恩(John Thune)都對《國會山報》(The Hill)讚揚了耶倫的資歷,直接或間接地表示願意確認耶倫的提名。

走馬上任後,除了面對當前最緊要的是疫下經濟衰退問題,還有提高稅收、呼籲徵收碳排放稅的問題;勞工方面問題,比如降低職業率、提高最低工資等一系列美國社會長期面臨的問題;另外,她也將站在中美在貿易方面角力的最前線。她曾批評特朗普對中國的一些列關稅政策,稱這種做法是把稅務重擔轉移到了美國人民身上,也傷害了美國經濟。因為耶倫的立場較為温和,預計她將「向後轉」,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中美貿易摩擦。

耶倫是一位專業能力出眾,且經驗豐富的財政官員,然而其面臨的經濟挑戰也是眾多的。至於耶倫能在多大程度上幫助美國經濟從疫情之中恢復、解決勞工問題、削減政府赤字、推動稅改方案,都是值得拭目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