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二十大|北戴河休假季到來 下半年地方人事任命料成換屆先聲

撰文:穆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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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初,中共高層又要集體神隱大約半個月,於北京東北方向的北戴河進行休假。儘管其政治含義已一再淡化,但這一休假機制仍有意義,比如中共高層(包括往屆)、科教文衛界精英等,以一種非正式的形式進行重要議題的私下溝通。

此次休假前夕,多名常委已分赴地方進行過數天的考察,比如中共最高領導人習近平在7月21日至23日率團去了西藏考察拉林鐵路並出席西藏和平解放70年活動,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栗戰書則在7月12日至16日重返曾主政多年的貴州考察鄉村振興促進法實施,中紀委書記趙樂際則在7月9日至11日曾到訪過吉林。這些舉動通常是高層為了了解情況,蒐集討論內容而進行的。

當然,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負責黨務和意識形態的常委王滬寧和國務院常務副總理韓正,3名常委似乎最近都沒有單獨出京活動過。王滬寧自不必說,也許是國務院最近頻頻出手改革措施,而李克強和韓正整個7月份都是相當繁忙的。

1954年毛澤東在北戴河散步。(VCG)

在這一階段,人們注意到,滴滴出行赴美上市餘波不斷,官方頻頻出手懲罰網路平台不正當競爭、過度收集用户訊息等等;為配合國家應對優化生育政策而出台一系列配套方案,校外培訓機構近期首當其衝;此外,今年雨季來臨,鄭州暴雨災害的應對和處理,年中經濟形勢分析與展望,等等,李克強和韓正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過,整體而言,今年北戴河休假的整體氣氛對北京來說較為寬鬆。從國內看,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雖然在南京突破漏洞,但迄今尚未出現失控徵兆。

經濟恢復成長,多項數據已經恢復甚至超過疫情前數據,上半年經濟形勢的好轉為進一步採取改革措施的出籠爭取了空間。7月12日,李克強在經濟形勢專家和企業家座談會上判斷,「(今年)經濟運行穩中加固、符合預期,就業形勢向好,經濟發展動力進一步增強」。7月30日剛剛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更是明確當前經濟形勢「持續穩定恢復、穩中向好」。

從國際環境看,最大的不確定性應該還是中美關係。儘管美國國務院副國務卿舍曼(Wendy Sherman)7月26日訪問了天津,並與中國方面發生激烈的爭吵,但是接觸——尤其是這是拜登(Joe Biden)政府上台後與中國最高級別的接觸,意味着中美關係還沒有到徹底分道揚鑣的時刻,風險依舊可控,雙方都沒有必要太過着急。尤其是中國駐美新大使秦剛在天津會晤後的赴任,更顯示中美關係的轉機。

對於北京高層來說,這些與一年前的8月份形勢截然不同,他們可能會比較不急不忙地過一個較為輕鬆的假期,除非發生什麼緊急事件。轉過來,北戴河休假期間,北京高層可能會按部就班地就一年多後的中共二十大重大議題進行一些重要的磋商。

中共全國黨代會的籌備時間可能長達一年半的時間,這也意味着2021年年初前後,相關工作已經啟動。作為其中的關鍵議題,組織人事的安排可能是最為敏感和繁重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為了能夠在全國黨代會中全會成員選舉中不至於出現意外,其實從2021年下半年地方黨代會就會逐步體現北京的人事安排意圖——這可能就是此次北戴河休假的意義了。

預料這次北戴河休假前後,一系列重大的人事安排將密集公布。從表面看,7月底的中央政治局會議一旦研究了「其他事項」,那就意味着一系列正部級大員(比如地方黨政主官、中央黨政機關大員)的任免訊息將會密集公布。

必須注意,這些任免對整個中共二十大來說可能是「過渡性質」的,帶有特定的「卡位」性質,而且通常暗示了北京更高層級的佈局,甚至與黨和國家領導人形成人事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