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足日與夜・李文恩2】本地球員待遇水漲船高　破解低薪迷思

你對本地足球員薪金水平有什麼印象？月薪4千？8千？要豉油撈飯度日？
這些都已是沖進大海的舊史。近年本地球員的薪酬，早已翻了幾翻，月入達6位數者亦有人在。
「我很多朋友都不信！」理文足球會會長李文恩說，作為班主，他樂見球員薪金上漲，但更希望本地球員可交出應有態度。
攝影：羅君豪

本地球員的薪金近年出現大幅增長，與富力R&F及東方龍獅等豪門球隊大手投資不無關係，李文恩認為這是正面現象：「每個球會的目的不一樣，若有些球隊班費這麼多，至少球員搵到食。」他希望扭轉大眾對「踢波搵唔到食」的印象，「唔係咁，真係搵到食！」

李文恩作為理文化工首席執行官，營商多年，深明隨科技進步，許多職位都能被機械、自動化取代，「但我們不會欣賞機械人踢波，無論人工智能有多強，但球星一定要存在、足球要由人去踢。這種技巧是無可取代的，為何不給小朋友一種真正的技巧？」他口中的「技巧」，正是無法由機械去取代的球技，還有足球員人而為人的人性。歐聯4強，利物浦和熱刺展現出強韌鬥志上演逆轉性，強大的巴塞隆拿因輕敵犯下大錯、具實力的阿積士因欠經驗而遭絕殺……足球令人著迷，正因當中包含許多人性，而人性往往不可預計，因而成就一幕幕經典。

李文恩談香港球員薪酬　「兩萬多元算少」

港超不是歐洲頂級聯賽，與歐聯沒有可比性，但現今的香港球員的確能透過足球，掙得與其他行業相約、甚至高得多的薪金。理文在港超屬中型班，薪酬水平也在中上游，李文恩透露：「學徒球員人工較低，但現今球員只要有一、兩年港超經驗，人工必定超過兩萬港元，每次朋友問起一個球員的月薪，我說兩萬多吧，他們都不禁『嘩』出聲，乜咁高咩？其實兩萬多元算少，有些球員月薪3、4萬，還未計獎金！」根據政府「2018年收入及工時按年統計調查」，香港15至24歲男性的薪酬中位數為13000港元，球員薪金較此高出不少，而Norman說的是理文以至其他中型班的狀況，部份豪門球隊，即使是長列後備的本地年輕球員，月薪動輒4、5萬，佔得正選位置的自然更高；最高薪的一批本地球員，薪金已上6位數。

球員薪金上升後顧仍多　李文恩：我不會拖糧

當然，在優厚的薪金之外，穩定性及後路亦是問題，每季都有球隊選擇退出，令球員陷困境；也有少數班主因周轉不來，時會拖糧、欠薪，儘管相較許多亞洲、歐洲及南美地區，這情況在香港不常見，許多外援亦因而樂於來港落班；球員生涯結束後，有人離開球圈、也有人選擇當教練，雖說香港目前對足球教練需求頗高，香港足總的教練培訓經理趙俊明就說過：「若願付出時間工作，當教練收入不會低於做的士司機」，但收入也未必如球員時代般高。李文恩稱，自己作為班主，會盡好自己的責任，「球會營運跟公司營運一樣，我負責出糧，不要無糧出；而球員按合約收了人工，就要盡全力去踢……我不會拖糧，但球員也要盡責任，要有基本素養。」

望球員先求己再求人　「部份本地球員望有保護傘」

李文恩說的「基本素養」，是希望球員除了比賽，日常生活也能自律，他如是說，是因為成為班主踏入球圈後，不禁為部份球員的態度而失望：「部份香港本地球員希望有個保護傘，會覺得，喂，我明明是本地球員，為何不出我？為何港隊每次都要找入籍兵？但他們為何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呢？」他嘆了口氣，續道：「我覺得，搞波後有點失望，因為遇上一些人有這種負面心態，只去想別人為何這樣對自己，而不會集中改善自己。」他以葡萄牙球星C朗拿度為例，指無論葡萄牙由誰當教練，都必然會選C朗入伍，「總之有能力就不用怕，為何要等運到？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做生意的前輩跟我說，運氣很重要，不過沒做好準備，就算運氣好也沒辦法。」

眼見部份本地球員心態不足，李文恩直言難以扭轉這氛圍：「我沒那麼偉大，我幫不了忙！」但他會在教練團選擇球員時，要求盡量物色心態正面的球員，目睹過球圈內一些令人失望的光景，他心目中對於年輕球員亦有一把尺，不能苛求，也不能放任：「再有能力和經驗都會犯錯，而年輕球員因經驗問題，會犯錯更多，我們只能不要將他們的犯錯放大，要容忍這些犯錯，但態度一定要端正。有些犯錯是經驗問題，最怕是態度問題，明明追到波但不追，這就是態度問題。」

奪菁英盃意義重大　觀察球員決定未來

如訪問第一集所言，李文恩受流浪足球會的理念影響，希望協助培育本地年輕球員，更為了鼓勵球員爭取代表香港的資格而設立「入選港隊獎金」，今季贏得菁英盃，算是理文在青訓路上一個里程碑。Norman認為，獲得菁英盃對理文而言意義重大，「有些球隊在這比賽成績不好，是因為他們的U22平常不是正選，而是為了這比賽夾硬出場，但我們的兩個U22都是常規正選，不止因年輕而落場，更因為他們有能力。」誰有能力，誰缺心態，李文恩心裏已有答案：「比賽時，我會更集中觀察自己的球員，看看誰值得留下來、誰人適合轉到別處尋求發展。」

香港球員薪金水漲船高，但球市多年來不穩定，無人知道這景象是曇花一現、或是能持續一段時間。薪金會隨市場波動，但球員至少要心態正確、同時積極提升能力水平，才有機會爭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