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使者.影評】鬼神觀未見突破 故事性嚴重不足

撰文: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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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使者》的電影宣傳指本片是繼《與神同行》後又一驚世神幻巨作。不過,所謂神幻元素,以至特技動作及人設劇本等,兩齣電影實在有天壤之別—本片跟「巨作」二字沾不上邊,只是一齣老套的雜燴驅魔片罷了。撰文︰李美

韓片特技水平有多高,毋庸置疑。可惜,《驅魔使者》的特技只屬小眉小眼的加工性質,大場面欠奉,不似《與》般建構出地獄世界,並且繪製妖怪(供主角打)。事實上,本片連特技大片都不如—真正的動作戲,除了前段短短一幕之外,只剩最終的壓軸部份,中段驅魔場面的特技含量少之又少,反觀《與》則有大量特技穿插全片。

更要命的是,戲中許多驅魔元素均似曾相識,彷彿是一齣驅魔電影大雜錦。荷里活固然是電影「炒雜」的重要來源,不論主線劇情抑或其他枝節皆然。唯一稍感慶幸,乃昔日港產片亦似為「致敬」對象,電影前段的好些情節,就滿有上世紀八十年代香港鬼片的色彩。

電影中段驅魔場面的特技含量很少。(《驅魔使者》劇照)

荷里活乃電影界聖地,「荷里活化」是票房及賣埠保證,但「全盤西化」卻易失去自我。《與神同行》保留了韓片的催淚特色,以至涉及韓國式地獄觀,至於《燒失樂園》、《上流寄生族》及一眾「逆權」韓片,也反映韓國的社會面貌。然而,今次《驅魔使者》則幾乎是自甘「去韓國化」,沒有多少韓國特色及神髓可言。不禁要問,這是韓國電影應有的方向嗎?

歸根究柢,故事主要建基於天主教的神鬼觀,來自梵蒂岡的神父才是真正驅魔人,聖痕、聖水及祈禱更是驅魔關鍵,凡此種種,顯然皆以西方文化為顯學,至少不是由道士持桃木劍驅鬼。

故事主要建基於天主教的神鬼觀。(《驅魔使者》劇照)

談到驅魔,電影好些元素難免跟《驅魔人》(The Exorcist)相似,畢竟這齣經典電影的影響力着實深遠,裏面所談亦參考了不少驅魔文獻。其餘燒死魔鬼、法器護體等,固然也服膺基督教的鬼神觀。至於主角勇厚(朴敘俊飾)連同安神父(安聖基飾)也接二連三地驅鬼,所用上的招式均見諸許多其他同類電影。

最後,勇厚須靠父親鼓勵來提升神力,到底跟同樣談及「驅魔使者」的《天魔特攻》(Hellboy)太過相近。更莫說箇中同樣有由黑轉白的心路歷程。另外,勇厚手上的聖痕,既跟《神蹟魔兆》(Stigmata)大同小異,何況兩片均談主角如何從不信主變相信主。後來聖痕變為火拳,第一聯想固然是《海賊王》火拳艾斯,還極似《幽靈車神》(Ghost Rider),不同之處僅在勇厚只令魔鬼燒成灰燼,被魔鬼入侵的人則會無恙。進一步而言,連帶安神父手中的戒指法器,也類同於《魔間行者》(Constantine)的鐵蓮花(或曰「神聖指虎」)。

男主角朴敘俊飾演的勇厚(右)連同安聖基飾演的安神父(左)驅鬼(《驅魔使者》劇照)

除了鬼神觀,本片的續集化和彩蛋化手法,亦學足荷里活。《與神同行》最後有《屍殺列車》的角色「亂入」,多少透露了電影會拍續集。但《驅魔使者》則更明刀明槍,乾脆在安神父郵寄法器給崔神父(崔宇植飾)後,在字幕交代下一部續集將由崔宇植接棒。

續集化未必不是好事,惟當第一集已創意欠奉、僅為過去驅魔片的雜燴之作,大家又怎會期望第二集有何新意?難保不是又一齣重複別人兼重複自己的作品?可預料的分別,大概是由朴敘俊的「肌肉鮮肉」,變成崔宇植的「嫩口鮮肉」吧?惟同一時間,這卻意味着,可能連拳拳到肉的動作戲碼,到續集時都不見蹤影。

總括而言,在芸芸眾多驅魔電影裏,《驅魔使者》堪稱毫無突破可言。在貫穿全片的信仰問題上,勇厚居然在長大成人後仍質疑「祈禱萬能論」,又在目睹諸多神蹟後依然堅持不信,故事的說服力亦恐嚴重不足。

說到底,除非對韓片有愛、對驅魔片有愛、對戲中演員有愛,否則,實在沒有必要入場觀看《驅魔使者》。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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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節錄自第178期《香港01》周報(2019年9月2日)《《驅魔使者》鬼神觀未見突破 故事性嚴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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