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施】程序是火，可以取暖也可以燒光一切

特首選舉參選人李家超發表三大目標，第一個最重要，即結果為本（Result Driven）。有些傳媒於是問︰那麼是不是程序公義不重要？其實程序公義重不重要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因為程序是沒有公義的。問程序公義，就好像問火有沒有公義。

火是沒有公義的。火只是一種工具，真正的問題是用火的人用得好不好？用得好，火可以用來來取暖和煮食，但若防火做得不好，就會燒毀一切。程序也是一樣。程序可以造福人群，也可以像香港目前一樣，導致大量老人家在疫情裏面被犧牲。這是政府依隨程序造成的惡果。

其實，程序要經常更新，所以內地才會有發改委。發改委的功能是研究國家發展的目標，並根據這個目標調節整個國家政策。內地進行過幾次大革新，朱鎔基時期、溫家寶時期都做了很多程序上的調整，中國才能建立今天的科技能力及社會組織能力。

所以程序本身是沒有公義的，程序公義只是反對派用來作政治權力鬥爭的一種口號。目前香港的程序是能夠幫人民取暖的火還是會燒毀香港這個家園？大家看看房屋就知道。如果香港有程序公義，就不會弄到今天公屋輪候數字有二十多萬。如果程序是對的，香港的醫療系統和護老系統不會出現推卸責任和互不相干的情況。

所以李家超提出結果主導是對的，因為是結果決定程序，而程序要配合結果。即是說，若果要Result Driven，就需要有一個配合Result的程序。現在香港的Result是什麼？房屋問題解決幾十年都解決不了；教育問題，老師花大量時間在行政工作，變成一個社工，沒有時間去教學。目前的程序主義令八家大學互相鬥爭、互相廝殺，99%的精力都在處理論文和國際排名，而不是形成一個團隊去為社會服務、解決社會問題。這種國際排名的程序主導，導致香港今天學術缺乏貼地性的情況。

政府也是一樣，官員們只是在政府總部處理程序，而沒有落區去視察香港的問題。規劃署的官員紙上談兵，對於落實整個區域發展無策略可言。香港連交通燈問題也沒有好好處理，就是因為運輸署的官員也是在處理程序，而不是在處理現實問題。

程序本身是活的，它需要經常改革和調整。美國英國經常改變他們的程序，每隔幾年便會做大檢討、大換血。當他們推動科技發展，他們的程序便會調節他們的建築物條例，去配合科技發展的需要。

香港正好相反，香港的程序目標是製造更多程序，令程序更加複雜。現在香港醫療問題愈積愈多，其中一個重要問題是大量資源耗費在處理行政程序、處理招標、處理各式各樣的文件，導致護士根本沒有時間去好好照顧病人，只是在做文件。一個普通病人便有多達數以百計的文件，又會造成大量紙張浪費。

目前香港的程序就是要求一個「全紙政府」，並沒有數碼化，所以政府每年使用過百億張A4紙。試問這種不環保有公義嗎？若果說程序公義，這個程序目前是不公義的。政府採購招標，所有的規劃顧問和大型工程顧問，都是落在幾家英美公司身上，這個程序對嗎？他們寫出來的報告大同小異，完全沒有新意，這個程序真的有公義嗎？所以傳媒朋友不要再問程序公義這個問題，而應該問怎樣的程序才能令香港變得更加好，才是正道。

胡恩威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江蘇省政協委員、進念．二十面體聯合藝術總監暨行政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