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施】香港要向新加坡學習

李家超正式成為特首候選人，到各大商會、各大經濟政治團體拜會，收集意見。香港政界喜歡說「聽意見」，意見聽了，但做不做？有時候不是政府不想做，而是不會做。不會做就要不恥下問，問了之後就要去學習。說到底，如何執行他的「結果為本」定位才是重要。

香港政府重新學習管治，可以向新加坡學習。新加坡是世界級城市管治的典範。無論是西方或東方，都確認新加坡在城市規劃、房屋問題及社會民生管理上達到非常高的成就。這是李光耀一直堅持目標為本的結果。

新加坡處理房屋問題就真正令大家安居樂業。從規劃入手，把土地資源分配好，並做好分工，不會讓自由市場隨意發揮。新加坡資源有限，沒有什麼天然資源，有的是人。所以李光耀珍惜他的人才，重視教育，像植樹一樣去栽培新加坡人，建立新加坡團隊。

過去幾十年，新加坡經常被指摘為一個沒有自由的國家。但是沒有自由，是結果還是過程？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自由是能力決定的，你有能力便會有什麼自由，這就是結果。

香港為什麼要學習新加坡呢？第一，新加坡和香港都是英國殖民地時期轉型，在管治系統和管治概念上有着同樣的架構，都是行《普通法》。所以香港學習新加坡，可以有直接對照和比較。

另外一點最重要，香港和新加坡都是AO制，為什麼會出現不同的結果？這是李家超和其團隊需要研究的。新加坡AO制的「結果」是因為他們專業，不會有AO今天管垃圾、明天管金融，今天管體育、明天又去管醫療這種荒誕的情況。所以新加坡是真的以結果為本來管理。又或者，李家超應該好好讀一讀李光耀的自傳，裏面非常有系統地論述如何管治新加坡，很有邏輯，而且不是什麼高深的哲學道理，非常實用。

香港目前失去的正正就是實用主義，很多事情都很虛。說什麼重建、聽意見，都變成了形而上的爭論，並不實際和具體。香港為什麼會成功？就是因為我們的父母輩來到香港，努力做事，把事情做好，創造經濟價值。無論做什麼——拍電影、做木匠，大家都會用盡努力去做，而不是像現在有太多前設，不是以結果為本，而是以「口號和姿勢為本」。要改變這一點，必須向新加坡學習。

其實新加坡以往是以香港為學習對象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香港在很多層面上都比新加坡成熟，既是國際金融中心、製造業、文化藝術、創意設計、醫療、房屋等，都比新加坡先進。那時新加坡政府有一個習慣，中高層官員會定期來香港訪問，了解香港最新的情況，回去具體撰寫報告，提出新加坡可以學習什麼。例如，香港成立藝術發展局，新加坡官員考察之後，回到新加坡也成立類似的藝術發展局，不單只是寫報告而已。

新加坡的房屋政策本來也是學習香港當初的居屋和公屋分配和佈局去做。類似的新加坡向香港學習的例子數之不盡，所以今天香港向新加坡學習，本身也是向香港自己學習。香港原來對新加坡的影響能夠達到這麼好的效果，為什麼香港自己反而不能夠這樣？香港教育口號是「終生學習、持續發展」，終生學習需要學以致用、不恥下問，但是香港官員有情意結，覺得香港比新加坡優秀，所以香港學新加坡做什麼事都是不可行、不實際的。

我相信李家超沒有這種心魔。李家超曾為警方高層，知道這個世界如何運作。他們不會像其他政府部門一樣，例如採購器材，警方會經過挑選，不會用單一招標的方法，而是會實際地知道如何操作才會購置。但是香港的AO不習慣這樣，於是就給制度決定，由招標制度決定，而招標制度裏面出現的問題，招標的結果展示官員不用負責，而新加坡是不容許的。香港應該學習政府部門如何有效運用資源，招標採購政策如何進行。大型採購、土地建築設計等都需要有一個特別的模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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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恩威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江蘇省政協委員、進念．二十面體聯合藝術總監暨行政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