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府上台以巴衝突再爆 拜登有何中東和平策略?

撰文: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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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以色列議會對擁有未來黨(Yesh Atid)領導人拉皮德聯合八大政黨組建的新政府進行信任投票,最終以60票贊成、59票反對、1票棄權的票數險險通過。當天,以色列新政府宣誓就職。根據聯合政府協議,右翼政黨統一右翼聯盟(Yamina)領導人貝內特(Naftali Bennett)成為新一任總理。他將執政至2023年9月,之後則由以色列中間派政黨擁有未來黨(Yesh Atid)領導人拉皮德(Yair Lapid)接替。

就在以色列議會投票和新政府宣誓就職當天,正在歐洲訪問的美國總統拜登先是發布聲明,祝賀新任總理貝內特及候任總理兼外長拉皮德,期待和貝內特合作強化兩國關係。隨後,拜登又同貝內特舉行通話,強調美國對以色列安全的堅定支持。同一天,陪同拜登出訪的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也同拉皮德通話,強調兩國合作,並期待拉皮德訪問華盛頓。

其中,白宮祝賀聲明和拜登的通話都提到了美國對以色列安全訴求的支持,以及促進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的安全、穩定與和平。通話和電賀全文均未提到被趕下台的前總理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

這對於執政以來對以巴問題基本上隻字不談、就連中東以巴問題特使也不願任命的拜登政府來説,此次以色列新政府的上台,或許是他就以巴和平進程發力的一個時機——特別是在在本周由耶路撒冷猶太右翼遊行引起衝突、再導致以巴互轟的時勢。

新政府「更保守」 主要挑戰在國內

「新總理」貝內特也是極端民族主義者,強硬程度相比內塔尼亞胡,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以色列首位戴猶太帽的總理,而他領導的政府則大多是世俗化的執政聯盟。這種反差在以色列歷史上也是首次出現。他完全反對巴勒斯坦建國,支持以色列佔領約旦河西岸大部分地區。國際社會對貝內特的瞭解也比較少。這樣一個多樣化意識形態的執政聯盟,會更多地把重心放在國內。

2019年以來,以色列四次選舉,已經嚴重撕裂社會,大大降低了政府的執政效力,影響到國內民生和基建方面的預算的通過。尤其在國內民生問題上,新政府要力求各方擱置意識形態分歧,在新冠肺炎疫情疫苗接種和經濟復甦等方面開展合作。尤其要考慮各方利益,比如以色列阿拉伯民眾的利益。這和內塔尼亞胡主政大有區別。

「穩住」以色列或是拜登的策略

美國推動的中東和平進程受阻,很大程度上和內塔尼亞胡本人拒絕讓步、決絕和談的強硬姿態有關。內塔尼亞胡下台這種變化本身,能夠讓新上任的拜登政府進行新的嘗試。但是,由於新總理立場比內塔尼亞胡更保守,甚至不承認兩國方案,加上對抗中國的需要,拜登政府或許寄望於「穩住」以色列及以巴局勢,而非在以巴問題上取得大的突破。

2021年6月14日,美國總統拜登首次出席北約峯會,呼籲和盟友一道討論與中俄日益緊張的關係。(AP)

以色列執政模式的顛覆性改變,有不確定性的一面,也有積極的一面。尤其對於關注以巴和平進程的中美而言,此次以色列政治洗牌也為大國重啓以巴和平進程創造了條件。尤其對於至今不願觸碰以巴問題的拜登政府而言,這種改變或許也是美國重新就以巴問題發力的一個突破口。

從聯合反對派趕內塔尼亞胡下台來看,貝內特這樣一位極端主義者也有投機和務實的一面。他領導的政府包含右翼猶太復國主義政黨、左翼世俗進步黨和阿拉伯政黨的聯盟,預計會在推進定居點建設方面,考慮左右各方利益,會有一些緩衝。和他輪流執政的拉皮德則支持解決以巴衝突的兩國方案。這對已經陷入停滯的以巴和平進程來説是一個積極的變化。

另外,在和以色列新政府的通話中,拜登和布林肯都提到了伊朗。尤其是拜登在通話中提到,就伊朗等「地區安全」議題和貝內特及其領導的內閣展開緊密協商。由此可以看出,拜登政府也希望加大和以色列在伊朗核問題上的立場協調。而在內塔尼亞胡執政時期,以色列政府甚至考慮過對伊朗實施先發制人打擊的方案,之後被美國竭力施壓和外交公關才放棄。

這些都為拜登政府在中東尋求改變創造了條件。但是,拜登也瞭解當前以色列內部政治環境,更理解特朗普執政時期在以巴問題上的一些不可逆轉的做法,所以,要想按照舊時民主黨政府做法在以巴問題上尋求突破,絕非易事。拜登最有可能的策略就是「穩住」以色列新政府,避免以色列像過去那樣攪亂美國在中東及印太的佈局節奏。

如果以色列新政府能夠聚焦國內議題,在以巴問題上避免內塔尼亞胡那樣的激進做法,拜登就有機會將更多精力放在聯合地區盟友應對中國挑戰方面。從這個角度講,即便以色列官方立場不變,只要政府領導人和策略有所調整,這對拜登政府來説也是好事,外交上就有更多的斡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