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產CIA】《紐時》稱李振成曾任職日企 前同事:涉虧空遭懷疑

撰文:陳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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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警方日前拘捕一名居於香港的前中情局(CIA)僱員李振成(Jerry Chun Shing Lee),令中美疑似再爆諜戰疑雲,事件受外界高度關注。美國《紐約時報》引述消息人士指,李振成擔任佳士得保安主管前,曾於日本煙草產業公司(JTI)工作,其後遭解僱。懷疑李振成為報復,向外聲稱煙草商的香港分部實際上為CIA工作;之後和一名香港前警員開設調查公司。《紐時》又公開一張相信來自當局的李振成新相片。

據美國中情局的公開招聘資料,與李振成工作性質相近的有Operations Officer一職,情報人員必需是美國公民,但可以有雙重國籍。(VCG)

美國《紐約時報》報道,李振成由一名前同事介紹,在2007年7月離開CIA、成為日本一家煙草公司駐香港的調查員,當時他告訴JTI,他在政府的最後一項任務是在北京擔任中情局與中國情報機構的聯絡人員。

在JTI工作大約一年後,他已受到上級的懷疑。他們認為,他可能向一些收受利益的中國官員泄漏了該公司調查香煙走私和造假的調查情況。這位前同事對《紐時》表示,李振成知道的多宗案件最終告吹,於是他的老闆不再向他透露調查的最新情況。

2017年10月佳士得舉行達文西名畫《救世主》拍賣傳媒預覽日,佳士得發放當日的照片,被捕的CIA前特工李振成就在照片最右方。

這名同事說,在此類懷疑導致他在2009年年中被JTI解僱後,一名中國官員警告該公司,李振成再次與中國情報人員聯繫,謊稱該公司在香港的調查部門(也就是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是中情局的掩飾身份之用。JTI於是向聯邦調查局(FBI)舉報。

到2010年10月,李振成為了給自己創辦的一家新公司尋找業務,在中國情報人員的陪同下參加了一次商務會議,並獲得了後者的擔保。這是與會人士後來告訴JTI的。

被美國拘捕的CIA前特工李振成,任佳士得亞洲保安主管,曾在拍賣活動出現維持秩序,現已停職。

《紐時》指,這名李振成前同事曾是JTI的高級管理人員,與李振成有過密切合作。他要求匿名,因為他說不想被捲入此事引發的傳媒風暴。

這名已不再為JTI工作的同事表示,公司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李振成自稱是CIA和中國國安部之間聯絡員的說法,但他拒絕透露細節。他說,公司也相信後來收到的有關李振成2010年與中國情報機構會面的報告。這是一名中國官員透露給該公司一名資深調查人員的內幕。後者曾是香港警方的調查人員,處理過很多煙草案件。

美國司法部現時以非法藏有國防機密的罪名起訴李振成,一旦罪成,最高可判監10年。(美國司法部文件)

李振成稱這家日本煙草公司的調查人員實際上是在為CIA工作的不實之辭,令該公司的領導感到擔憂。他們認為,這會讓所有在中國開展行動的調查人員面臨風險。他說,這個說法實際上沒有依據,任何與外國情報機構合作的感覺都要謹慎避免,因為這會給該公司在中國的僱員帶來危險。

JTI高層認為,這個有關中情局的不實言論是李振成被解僱後的報復行為。這名前同事說,JTI當時更持續數個月禁止駐香港調查員前往中國大陸出差。

但這位前同事也表示,據說李振成與中國國安部的聯繫不止於此。被解僱後,李振成與一名前香港警官聯手成立了一家專做煙草公司生意的小型調查公司。

2010年10月,李振成曾在國安部官員的陪同下,參加了中國國家煙草公司廣東省分公司的一次會議,有與會人員將此消息告訴給那家日本煙草公司的高層。他們被告知,李振成是去為他新成立的調查公司尋找商機,中方情報官員則到場表示支持。

聯邦調查局(FBI)曾在李振成的房間和行李,搜出兩本筆記,寫有中情局人員和卧底的真實姓名、電話號碼等資料。(美聯社)

有證據表明,這間名為FTM國際(FTM International)的調查公司並沒確實發展過業務。李振成後來受僱於全球拍賣行佳士得(Christie's),被捕後已被停職處理。不過,這名前同事表示,JTI沒有從李振成或其之後的僱主那裏得到有關消息,並稱在李振成被捕之前,他都不知道CIA的調查一事。

這位同事還回憶了李振成在JTI工作兩年期間的其他細節。他對上司沉默寡言,對當地的中國僱員卻更為健談,據這些員工的描述,他常常談及他正在賺的錢或想要賺的錢。當公司發現拿去付給香煙走私案件線人的錢出現了1.5萬美元的虧空時,就開始對李振成起了疑心,公司高層領導擔心他或許把錢給了不存在的線人。

該同事續指,李振成已婚,有兩個女兒,看上去一心顧着孩子,並沒有很奢華的生活。但他在公司並不受歡迎,大家普遍認為他不可信任,而在他走後「我們沒人想再看見他」。

(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