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整容】男友床上邊做邊看AV 隆胸換來關注卻更感失落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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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為悅己者容,沒想到卻換來無情對待。

今年二十二歲的Berry,一年前開始在Youtube上大談自己的整容經歷,最為人熟悉應該就是在電視節目上的分享,沒想到觀眾的迴響兩極,有人會說她「整容上癮」、「唔整仲好過整」,不論負面的聲音有多難聽,她亦希望將自己的故事告訴所有經歷過愛情失敗的女性-一「女人是要為自己而活!」

「貪得意」接觸微整形

那時候的Berry只有十七歲,是個氣質型美人,微整型的原因很簡單--「貪得意」。Berry理想中的完美模樣,就是當年最為少女們爭相模仿的對象,從𡃁模晉身成為模art的Janice Man,大眼睛配上高挺鼻子尖臉孔,加上一頭淺咖啡色長曲髮,活像一個真人娃娃。乍看之下,Berry的樣子的確跟Janice Man有幾分相似。她坦言青春期的自己不太有自信,於是把家裡的零用、替人補習所賺的錢,再加上朋友用信用卡分期付款,一次過奉獻給美容院。在鼻上打了三支針,沒錯是變更美了,但也被美容院騙了一筆錢。自此之後,也再沒有在臉上動甚麼手腳了。 

快將二十一歲的時候,Berry遇上她第四任男朋友X,也是一段曾經在她心中像惡夢般纏繞著的過去。X比她大八年,是媽媽介紹認識的。當時她在銀行工作的收入不俗,媽媽就把她託付給相熟的經紀(X)做儲蓄計劃。相處之下,覺得對方人品不錯又有上進心,所以自自然然的認識了兩個月就在一起。沒料到,這是她一生做過最錯的決定。

Berry因為公開大談自己的整容經歷而為人知悉。(張浩霖攝)

交上奇葩男磨滅自信

Berry分享過去的三任男朋友,不論分手的原因是甚麼,拍拖時對她都是「好到加零一」的,是「有十蚊會畀晒十蚊我」的那一種。當然,她要的不是物質上的奉獻。Berry一向跟X都不吃貴的餐廳,平常吃茶餐廳、麥記居多,她也覺得沒問題,可是偶爾想吃貴一點的韓燒,兩個人加起來要六、七百塊,他就會說:「你咁賤格嘅!帶我食啲咁貴嘅!」有一次他說請客,她選了上海菜,結帳也才四百多,其實真的不算貴,可他卻大怒:「你咁仆街嘅!你知我請你叫咁多嘢食。」對於本來食量大的她來說,的確是很無言。有次他態度很差地說:「我之前請左你食三餐飯啦,呢餐你請!」長期被男朋友用粗言穢語辱罵,久而久之,她也在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

不僅如此,Berry粗魯、發脾氣等都要被迫寫悔過書,對方會要求她每一個小時都要報告位置,在哪?跟誰一起?來電一定要聽,還會突擊檢查facetime、電話和電腦。旁人不禁會問,為什麼能忍?

整容前的Berry,也算是個氣質型美女。(受訪者提供)

努力維繫不想媽媽內疚

拍拖八個月,Berry有無數個理由可以提分手,但最令她卻步的,是因為X是媽媽介紹的。一直以來,媽媽都認為他是個好男生,如果向他分手就等同說媽媽做錯了決定。為了不想她內疚,Berry選擇努力維繫這段關係。

然而這段日子,Berry說基本上每天都活在對方的惡言相向之中。然而,更可怕的事再降臨。X雖然從來沒開口叫Berry整容,可是卻把讚美其他女生的話常掛在嘴邊,嫌棄的說話沒完沒了:「點解你以前嘅男朋友會頂得順你㗎?」「咁粗魯都有人要你?」「邊有女仔咁不修邊幅㗎?」聽到這些話,你會猜想X是個外在條件不錯的男生對不對?那你就錯了!Berry形容他是一個長相普通而且打扮很土的人,未拍拖前只穿扯布褲,也不Gel頭。

「唔係叫你唔好整容,整容係個人選擇,我係叫女仔要做返自己!」
Berry

唔係我叫你做㗎

拍拖第三個月,Berry開始整容,說是為了更符合X的「理想女朋友」形象,總共整了二十多次,加起來的錢足夠付首期。當已經整到連X身邊的朋友都會說:「嘩!你女朋友好靚女呀!」而他不是笑著道謝,而是當著她面前不留情面地說:「靚又點啊?得個樣,性格又唔斯文!」Berry才發現,在他心中,她仍然是不合格的。

就當每次整容她都是自願的,唯獨隆胸,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Berry憶述以前跟X做愛時,他總是看著AV,一邊做一邊盯著螢光幕,看著女優的胸和腿,起碼會說十幾次「正呀!索呀!」她坦言沒有一個女生可以接受到這樣的事。當時她問了X好幾次:「我去隆胸好唔好?」他沒說好,只是說:「大胸梗係正啦!」為了讓男友的目光再次回到自己身上,她決定暪著家人做全身麻醉的隆胸手術。要不被發現,Berry在麻醉藥剛退的時候就即日回家。她回想當時很餓,就叫X幫她買,可X居然從她袋中掏出錢包拿錢。她直言自己有經濟能力,其實也不會要求甚麼,只要他一句關心也好。當他送她到家門口時,她帶點撒嬌的說:「你鍚我一啖啦。」他一口拒絕:「我唔會鍚你。因為唔係我叫你做㗎,唔關我事㗎!」

不過手術過後,Berry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男朋友的注視,在床上的態度亦是180度轉變。本以為可以嘗到愛情的快樂,卻反而變得更失落,她開始自問:「到底我這樣做是為了甚麼?」

「用一句說話形容這段關係?荒謬!」
Berry
整了容,又是否留得住男友,即使留得住,又為了什麼?(取自her_name_is_b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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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持「最美」然後上了癮

「佢自覺對我好好,折磨到一個地步,好似全世界都唔鍾意我,無論性格同外貌。然後每日都被人洗腦咁踩你,變得完全沒自信,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好似地底泥咁。」當初Berry選擇整容,是為了取悅對方。但漸漸發現,對方是因為她的外貌而留在身邊,於是她想盡辦法保持「最美」的狀態,後來慢慢變成整容上癮......

在這陰霾之中,全世界只有他,不敢向家人朋友分享,思想亦變得負面。謾罵、貶低、吵架、說分手、哄、哀求、原諒。兩人一直處於這樣的惡性循環之中。直到因為一次她也忘了是甚麼的小事,他們分手了。她把他的Whatsapp封鎖了,然後去澳洲散心兩個星期,最後,他也沒有挽回。最後Berry為這段關係定調:「他最愛的是自己。」

「沒關係,你任何一句都不及以前的一句傷心,我站著讓你罵又如何?」 
Berry
「唔希望唔鍾意我嘅人,將來會有一樣嘅體會。」(取自her_name_is_berry)

當上別人的愛情輔導

一年前,Berry決定把整容經歷坦蕩蕩地跟大家分享,亦希望可以開解有相同經歷的女生。她笑言:「我諗無人衰得過我啦啩?」陸陸續續收到網友們的E-mail,男女都有,有少女,亦有女強人。Berry說到這裡,語氣開始變得嚴肅:「我哋唔需要為人而活,如果搵到個愛你同珍惜嘅人,關係就會好自然咁走落去。有無人願意同你捱,願意磨合,先至係最重要。」她強調:「我要嘅係有共鳴嗰班人,好多人會做鍵盤戰士,將快樂建築喺我嘅痛苦上,佢哋抨擊我,都係因為無共鳴,唔鍾意我嘅人,我亦唔希望你將來會有一樣嘅體會。」

(張浩霖攝)

愛情新一頁發現錯的不是自己

很幸運的,走過了傷痛,Berry遇上了現任男朋友Y。剛開始拍拖時,缺乏安全感的她常常會問:「我咁粗魯點解你唔鬧我嘅?」「我間房咁亂點解你唔鬧我嘅?」「我講粗口點解你唔鬧我嘅?」Y每次都很疑惑:「點解要無端端鬧你啊?」那時候才發現,原來錯的不是自己,只是一直碰不到對的人。說到Y,Berry就會甜滋滋地娓娓道出他的事:「佢會將我整容前嘅相放係喜好項目中,然後對身邊每一個人話,你睇下Berry以前好靚係唔係?仲會成日自己傻更更係度睇。」記者說:「咁佢咪一個成日甜言蜜語嘅人?」她突然又從陶醉的樣子回過神來:「唔需要!真正嘅關係唔需要呢啲維繫。你有無見過你呀爸呀媽講我愛你了?No!如果佢真係鍾意你同愛惜你,你係會感受得到。」

Berry在社交平台上的自介:「我有一張很假的面孔,但我有一顆比誰都真的心。」今時今日的她,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