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reeders 《 Last Splash 》25週年 重溫血色心窩獨立搖滾

撰文:袁智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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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今日】美國波士頓獨立搖滾樂隊 The Breeders 的第二張專輯《 Last Splash 》,在1993年8月31日於英國獨立廠牌 4AD 旗下面世。這隊以孿生姊妹 Kim Deal 和 Kelley Deal 為首的樂隊,當年得以締造了獨立搖滾神曲〈 Cannonball 〉,叫 Sonic Youth 的 Kim Gordon及導演 Spike Jonze 聯手為她們拍攝音樂錄像;三年後連英國 big beat 電音天團 The Prodigy 也拿她們來自此專輯裡的曲目作採樣。
撰文:袁智聰

今年2月,成立於美國波士頓的傳奇性獨立搖滾樂隊 The Breeders 出版了他們10年來的全新專輯《 All Nerve 》,而專輯的談論焦點,是她們重現1993年第二張專輯《 Last Splash 》的經典四人陣容灌錄——除了孿生姊妹 Kim Deal 和 Kelley Deal 之外,低音結他手 Josephine Wiggs 及 Jim MacPherson 鼓手也告歸位,從而被視為 The Breeders 的回勇大作。

The Breeders 的第二張專輯《 Last Splash 》,唱片封套仍是由跟 4AD 廠牌合作無間的 Vaughan Oliver 擔任美指設計。那個血淋淋的心,配以翠綠色彩的背景,非常之奪目,美麗但令人不安。

其實在今年8月底,也是 The Breeders 的《 Last Splash 》面世25週年——25年前,專輯就在1993年8月31日於英國獨立廠牌 4AD 旗下出版(美國本土則屬 Elektra 廠牌) 。

《 Last Splash 》不單是 The Breeders 音樂生涯上最為奠定性與最暢銷的專輯,也就讓這隊由 Kim Deal 領軍的樂隊締造了多個典故、帶來〈 Cannonball 〉這首無人不曉的獨立搖滾金曲。

聽《 Last Splash 》全碟

在回顧《 Last Splash 》之前,也要先說說 The Breeders 的背景。

在80年代,由 Ivo Watts-Russell 創辦的 4AD 是英國其中一家最舉足輕重的著名獨立廠牌,最廣為人知的包括帶來過Bauhaus、Modern English、Cocteau Twins、Dead Can Dance等名團,還有 Ivo 的自家超級組合This Mortal Coil 。到了1986、87年間, Ivo Watts-Russell 乃相繼為 4AD 網羅了Throwing Muses 及 Pixies 這兩隊美國波士頓獨立搖滾樂隊回來。

1988年, Throwing Muses 和 Pixies 在3月同一天分別出版了《 House Tornado 》和《 Surfer Rosa 》專輯,兩隊樂隊也雙雙一起舉行歐洲巡演,Pixies 的低音結他手 Kim Deal 與 Throwing Muses 的主唱兼結他手 Tanya Donelly 從而成為好友。那時 Kim 手上已寫了一批新歌,有一晚她跟 Tanya 喝酒時,這兩位女生萌起了組識一隊side project樂隊的念頭,起初她們只是隨便喚作 Boston Girl Super-Group ,然後才以 The Breeders 命名——那是來自Kim與Kelley在少女時代的 folk rock 樂隊的名字。而 The Breeders 亦順理成章地把 demo毛遂自薦地交給 Ivo,樂隊亦得以簽約在 4AD 旗下。

1990年的 The Breeders : Kim Deal 、 Tanya Donelly 和 Josephine Wiggs 。(互聯網圖片)

The Breeders在1990年出版的首張專輯《 Pod 》當中,樂隊成員包括兩位主唱兼結他手 Kim Deal 和 Tanya Donelly ,還有來自英國獨立搖滾樂隊 The Perfect Disaster 的低音結他手 Josephine Wiggs 及來自美國路易維爾 post-hardcore 樂隊 Slint 的鼓手 Britt Walford (唱片裡他化名 Shannon Doughton 以讓 The Breeders 裝作全女班樂隊)。專輯在蘇格蘭愛丁堡灌錄,由 Steve Albini (Big Black / Shellac )擔任錄音師。當年 The Breeders 被視為獨立音樂界的超級組合,來得相當驚豔,連 Nirvana 的 Kurt Cobain 也表示過這是他至愛的一張專輯,但《 Pod 》卻只是一張叫好而不叫座的唱片。

在《 Pod 》之後,各人便返回自己的樂隊。然後 Kim 引進了她的孿生姊姊 Kelley 加入擔任結他手(但她本身是不懂得彈結他的) ,在1992年出版的《 Safari 》EP就有如樂隊的一個過渡期(主題曲另交由 Spiritualized 的 Jon Mattock 打鼓),同時 Tanya Donelly 也因為要專注在她的新樂隊 Belly 而退出,所以這也是唯一 Tanya 與 Kelley 共處的唱片。來到1992年中旬,隨著 Pixies 停頓下來(繼而在1993年初宣佈解散),正正好讓 Kim 全力投身 The Breeders發展。跟著來自 The Raging Mantras 鼓手 Jim Macpherson 加入取代 Britt Walford ,便構成了《 Last Splash 》的經典陣容。

1993年的 The Breeders : Kim Deal、 Kelley Deal、 Jim Macpherson 和 Josephine Wiggs 。(攝影: Danny Clinch )

雖然 Kim 在 Pixies 時偶有參與作曲(如 〈 Gigantic 〉、〈 Gouge Away 〉),但 The Breeders 的聲音卻跟 Pixies 為大相逕庭,反之則較接近 Throwing Muses 的女性獨立搖滾那份淒美迷惑色彩(也是從前4AD 出品的特質),同時又有著 noise rock 的底蘊與奇特聲響處理,樹立出一種跟當時 grunge rock 樂潮為之分庭抗禮的美式 alternative rock / indie rock 風格。從《 Pod 》到《 Last Splash 》, The Breeders發生的最大轉變,是歌曲來得更為旋律化,有著不少美好的曲子。

《 Last Splash 》的重點是帶來了樂隊的神曲〈 Cannonball 〉,成為 The Breeders 歷來最暢銷的大熱單曲(分別打上過美國 Billboard Hot 100 第44位及英國單曲排行榜第40位) 。由猶如從水底傳來的人聲及結他聲所帶來的耐人尋味前奏,祭出是一首搶耳又妙趣的 noise rock 曲目。歌曲由紐約另類搖滾先鋒 Sonic Youth 的 Kim Gordon 以及導演 Spike Jonze (日後為 Björk 、 Daft Punk 、 Fatboy Slim 等名字拍攝mv以及執導過《 Being John Malkovich 玩謝麥高維治》等電影)操刀攝製的音樂錄像,更令此曲在 MTV 頻道上熱播。到了1993年年終,〈 Cannonball 〉同時被兩大英國獨立音樂周報《 NME 》和《 Melody Maker 》選為年度最佳單曲第一位——要知道這兩份音樂周報都是互相打對台,通常都不會作出雷同的選擇。

第二首單曲〈 Divine Hammer 〉是首清爽明快的indie rock曲目,音樂錄像同樣是由 Kim Gordon 與 Spike Jonze操刀,Kim Deal 要 「吊威也」扮作天使。

而另一單曲〈 Saints 〉則是 The Breeders 較 grunge rock 的作品,但又短小精悍。

專輯裡的典故作品,還有重型曲風的〈 S.O.S. 〉,此曲的火舌式結他聲響日後被英倫big beat電音天團 The Prodigy的1996年經典單曲〈 Firestarter 〉用作 sample;而「sample 開有感情」,到了The Prodigy 的2009年專輯《 Invaders Must Die 》內一曲〈 World's on Fire 〉,又再次 sample 了 The Breeders 來自這專輯裡由 Kelley 主唱的garage rock 式曲目〈 I Just Wanna Get Along 〉。

要聽 The Breeders 的 noisenik 真章,可見〈 Roi 〉;〈 Mad Lucas 〉是她們今次最陰暗幽悒的一曲;上次改編了 The Beatles 名曲〈 Happiness Is a Warm Gun 〉,今次則重玩了另類民謠樂隊 Ed's Redeeming Qualities 的〈 Drivin' on 9 〉

毋庸置疑《 Last Splash 》是 The Breeders 最成功的專輯,分別登上美國 Billboard 專輯排行榜第33位及英國專輯排行榜第5位,達過百萬張唱片銷量。當年 The Breeders 接著為 Nirvana 的《 In Utero 》巡演擔任暖場樂隊,然後又在1994年成為《 Lollapalooza 》音樂節巡演的焦點表演樂團,見證了當期時她們的炙手可熱、如日方中姿態。可是及後在1994年底 Kelley 因為藏有毒品而被捕,繼而被判在明尼蘇達州服刑及戒毒, The Breeders 也要嘎然而止,彼此各散東西。所以整個90年代,她們只有發表過《 Pod 》和《 Last Splash 》兩張專輯;而下一張專輯,已是九年後在2001年出版的回歸專輯《 Title T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