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預算案︱派錢落空「元兇」解構 學者:兩三年內情況難扭轉

撰文: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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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預算案2021】財政司司長陳茂波昨日(2月24日)公布新一份財政預算案,今年度赤字將達2,576億元,赤字將打破歷年紀錄;整體儲備跌至9,027億元,約為政府13個月開支的「沙士水平」。一如外界所料,今年預算案未有全民派錢,只以電子消費券形式紓困,連過往恆常的派糖紓困措施都要減少。
根據政府估算,起碼直至2025/26財政年度,本港都會出現赤字。雖然以此評斷香港將出現「結構性赤字」仍言之尚早,但既然今年庫房儲備大幅消耗、政府又對未來數年財政狀況持保守態度,難免令人擔心:政府未來一段長時間是否也要「勒緊褲頭」渡日?「派糖減甜」的情況會否長期持續?
中大劉佐德全球經濟及金融研究所常務所長莊太量認為,由於本年度政府已大灑近3,000億元救經濟民生,於《基本法》第107條「力求收支平衡,避免赤字」的原則下,政府可能於一段時間內要凍結財政規模,避免增加開支,直至經濟回復正常、政府收入回升為止,預期這情況至少持續兩、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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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花稅收入增難挽破紀錄財赤

去年公布的財政預算案,預計2020/21年度財赤達1,391億元,破歷年紀錄,當時已引起社會關注。不過,由於政府先後推出4輪防疫抗疫基金,連同去年公布的派錢等其他紓困措施,已花去接近3,000億元,所以今次公布的財赤達2,576億元,屬正常範圍內。

陳茂波去年12月早已提到,基於稅收和賣地收入比往年少,開支卻同時增加,今年度錄得巨額赤字已難以避免。雖然,由於上年度有稅收延遲入帳導致有部分稅收跌到今年,以及股市暢旺下股票印花稅收入增加,2,576億元財赤已比原本預計的3,000億元要好。可是庫房「大縮水」,已是鐵一般事實。

政府今年度「使大咗」,自然影響未來開倉紓困的能力。陳茂波自去年底財政預算案諮詢期展開,直至發表預算案前最後一份網誌,都大吹「淡風」,表明財赤破紀錄須「睇餸食飯」,如同為社會做好「期望管理」。

據各大媒體上周所收到的消息,甚至提到今年預算案派錢已敲定無望,傳統「派糖」也要減甜,就連2007年起連續實行14年的綜援和生果金等「出雙糧」,都很可能「消失」。最終綜援、生果金等也有額外派糖,未至於完全「走甜」,不過幅度削半,只派半個月。

尤有甚者,根據今年財政預算案的「中期預測」,2021/22年度至2024/25年度的4年間,會持續出現119億至1,017億元不等的綜合赤字;預計至2026年3月底,財政儲備為7,758億元,即12個月的政府開支。當然,以這個數字仍然未足以推斷香港將出現「結構性赤字」,不過這也可能明顯影響政府往後對公共財政的態度。

政界研判:財政支出易加難減 料政府未來紓困態度審慎

由於香港實行低稅率、簡單稅制,主要收入來自賣地、利得稅、薪俸稅、印花稅,易受外圍因素及本地經濟周期影響,收入較為不穩定。加稅面臨的政治風險又非常大,變相難以開拓新收入來源,最終今年亦只能將股票印花稅由0.1%輕微調升至0.13%。

可是政府支出,尤其經常開支,一旦增加後就難以減少。從陳茂波今次公布的預算案內容,亦可見政府未來對公共財政態度會更加審慎、嚴管財政紀律,包括要求所有政策局及部門壓縮本身開支。

有熟悉公共財政的政界人士對筆者表示,政府從來沒有硬性指標,儲備一定不可以跌穿多少個月開支,只是作參考用途,所謂13個月「沙士水平」充其量只是「心理關口」。只不過,政府過去數年由於在眾多社會福利政策上「追落後」,回應社會各界訴求,所以近數年社會福利開支增長非常快(按:社會福利經常開支由2016/17年度的635億元,增至2020/21年度1,057億元,4年間升幅達六成六),但由於現時財政赤字破紀錄,站在政府角度,未來的福利開支要更趨審慎,以免「開大個頭,覆水難收」。

莊太量表示,於經濟回復元氣、政府收入回升前,政府可能需要凍結財政規模,預料至少需時兩、三年。(資料圖片)

莊太量:短期內難免凍結財政規模

莊太量表示,現時政府收入不穩定確是事實。他表示,財政赤字在世界上是普遍現象,香港擁有約9,000億元儲備,在全球而言不算少,只不過港府受制於《基本法》第107條「避免赤字」的要求,難以長期大花金錢,甚至可能需要填補財政黑洞,保持一段時間內「收支平衡」,否則有被指違反《基本法》的風險。

談到未來展望,莊太量預期,2,000多億元赤字的坑要填回去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政府可能短期內都會繼續凍結財政規模,於理財上保持審慎,直到經濟活動漸漸回復正常、政府收入回升,這個態度才有機會改變,但始終經濟恢復元氣需時,預計凍結財政規模的情況至少持續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