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去咗邊?」 學生組織不要只破不立

撰文:張秀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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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同學或公眾問「學生會去咗邊?」時,某程度代表他們對學生會和學生組織是有所期望的。做學生組織,不能只是抱着「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心態…不跟從現時的組織,不參與同一種類型的行動,不行禮如儀,其實都是沒問題的。但我們期望掌權者有「破」之餘,亦可以有「立」…現時學生組織給人的印象,是有點底氣不足,對議題認識不夠深入徹底。如勞工議題……
張秀賢
圖為中大學生會會長周竪峰(左)向中大校董會代理主席利乾(中)和中大校長沈祖堯(右)遞交請願信,反對任命梁乃鵬為新任中大校董會主席,被指繼續沿用他們所批評的過去舊有抗議模式。(劉淩鋒攝)

先利益申報,我本身沒有太大興趣干擾、參與或評論現任學生組織的工作、行為等東西,畢竟時代是他們的,不是我們這些已走之人。然而,最近的事件確實令我有點不太舒服,因此略抒個人看法。

當表態先於一切的「反對者」 成了新的「掌權者」

無論在哪一個界別,或是從事任何一樣工作,做事質素、質量遠重要於立場或派別。但在現時表態容易、長期和背後工作被忽視的現實下,胸無半點墨,資料、知識錯漏百出都好,只要有soundbite,就有受人關注的機會。這種人在什麼派別都有,在現時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更有不少這類人在招搖。我不確定學生組織之中是否存有這類人,但亦須引以為戒。

在燥動不斷的時代中,表態重要過一切,效忠為上;實事要做,但未必見到即時成效,以上手法為「反對者」必用之技倆。因為他們無需掌權;沒有公權力,亦即代表沒有什麼實務責任需要負上,沒人會以一個「掌權者」的標準看待他們。然而,到了「反對者」掌權的時候,公眾就不會再用昔日的眼光看待昔日的「反對者」,而是採用更嚴格、更細緻的標準看待新的「掌權者」。這種做法的確立,正是民主制度之中最珍貴,最能推動社會進步的部分之一。

不少人會認為民主派較擅長「叫口號」,但在實際執政時就會「一團糟」,因此不會讓其掌權。(資料圖片)

記得2007和2012年的特首選舉,即使民主派的立法會選舉得票遠超建制派,但民調卻大幅落後,這也某程度代表着民意對民主派執政,抱有懷疑和不信任的態度。不少人會認為民主派較擅長「叫口號」,但在實際執政時就會「一團糟」,因此不會讓其掌權。現今學生會選舉,本土派的候選內閣多成為學生會的掌權(執政)一方,這代表着同學對本土派內閣有一定的信心「執政」,和期望這些內閣可以改變過往的學生會文化。掌權(執政)後,心態就不應停留於反對(在野)的態度。

既要有「破」亦要有「立」

當同學或公眾問「學生會去咗邊?」時,某程度代表他們對學生會和學生組織是有所期望的。做學生組織,不能只是抱着「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心態,而應該了解社會、大學的不同議題,思考如何介入不同的議題、發動社會行動。不跟從現時的組織,不參與同一種類型的行動,不行禮如儀,其實都是沒問題的。但我們期望掌權者有「破」之餘,亦可以有「立」。這種態度,不就是我們不滿政府否決公民提名,但又不回應民主普選的訴求那樣嗎?

現時學生組織給人的印象,是有點底氣不足,對議題認識不夠深入徹底。如勞工議題,要知道,「專才」和「單程證」是兩類不同的人,專才不會搶基層工作,而單程證則不會搶中高層工作,這種基本知識不能搞亂。同時,勞工問題並不是毫無寸進,最低工資、男士侍產假,都是因為工會和政黨通過不同渠道和動員,才爭取到的實際政策轉變。

港大、中大、科大、城大等9間大專院校的學生會聯同本土民主前線及香港民族黨發出題為「捍衛勞工 守護生活」的聲明。

普選解決所有問題?遊行行禮如儀?

同時另一個思考盲點,就是推翻政權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這其實也與有些民主派高舉普選旗幟,認為所有政策問題在普選後就能解決有點雷同相似。的而且確,面對不民主,黨官商共謀的政權,沒有民主普選,甚至沒有政權的變更,未必帶來社會改善。但同時間,如不通過提出社會議題或訴求,不斷累積群眾和各方力量,其實沒可能有大型的變革出現。遊行可能是行禮如儀,學生組織不一定要跟從,但作為掌有組織公權力者,就需要提出另一些可行和適合的論述、見解和可能的行動,否則又是重蹈舊人的覆轍。

對近年的派別冒起,我有點同情理解。但現時看到的不少處事態度和言行,只會將同情者推到對立面。謙卑不是口裏說說的,更是從心出發,讓人感受到公僕的那份真誠。對非建制派來說,派別、立場,其實不太重要,但必須要自強不息。如果只是停留在過往反對者(在野)的角度或角色,又怎樣成就你們所說的「大業」呢?

中聽可以隨便閱讀,如果不中聽的話,就當上文為笑話一則吧。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