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銀齡夫妻燭光碰杯 感謝40年的體諒 用行動說愛「你」

撰文:勞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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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一束小花,偉勤緩緩地走向錦珠,錦珠雙眼幾乎眯成一條線,笑得合不攏嘴。在浪漫的燭光前二人相偎在一起,細看對方的臉龐,發現頭髮已變得花白,皮膚不如年輕時細滑,眼角還跑出了數條皺紋,但慶幸四十多年來身邊還有「你」。這是錦珠收到的第一束花,也是二人慶祝的第一個情人節。

錦珠和偉勤並非一見鍾情,但二人由初戀到今天,已經共度超過40年。(鄧倩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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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紅線在四十多年前把偉勤和錦珠繫在一起,他們如今以「阿公」、「阿婆」相稱,但當初走在一起並非「一見鍾情」,錦珠還笑稱「我唔鍾意佢㗎!」偉勤靦腆地說「第一印象都係普普通通,當時搵女仔都唔容易」。上天始終為二人牽紅線,讓他們在街上相遇,「啱傾就傾多兩句」,傾傾下很快成為「拖友」。

這是二人的初戀故事。當時只有25歲的錦珠,已被家人催婚,女人到這個歲數已是「老女」,常說「老喇,唔好留喇」,正好遇上年長14年、老老實實、有正職有房子的偉勤,拍拖一年多便「拉埋天窗」。錦珠記得擺酒那時是春天,偉勤則憶起在家附近的金漢酒樓,但已經結業了。

偉勤去年不小心撞穿頭,縫了7針,錦珠知悉後嚇得心慌,擔心另一半會離開。(張浩維攝)

一個願打 一個願挨

婚姻沒有一帆風順。婚後偉勤轉行成司機,早出晚歸,錦珠負責照顧子女及年紀老邁的家婆,婆媳關係不如意,「聽到姨媽姑姐一啲閒言閒語,就返嚟鬧我」,經常受了一肚子的氣,偉勤也甚為難,「掌心掌背都是係肉」,只好「勸下」老婆看開一點,被老婆「抦下」發洩,錦珠又「忍下」,婚姻才得以延續。

偉勤向記者「抱怨」說「婆婆成日話我又蠢、做嘢又慢,又話『我叫你做乜,你又唔識做』,搭巴士又搭錯」,但明白這是錦珠的「另類關心」。去年偉勤在抹車期間突然「撞穿頭」,縫了7針,錦珠說「我嚇到成個人矛咗,都唔知佢會唔會死」,說時輕鬆,但言談間仍流露對另一半的擔憂。

患有哮喘的錦珠是醫院常客,一次嚴重得昏迷入院,一住便是十多天,大呻「醫院啲飯菜都食到厭」,偉勤當時每天帶上錦珠愛吃的東西探望,往後日子也多加留意錦珠病發的徵兆,例如呼吸有否不順暢,不適時為她拍拍背,互相扶持。

上山下海也相隨

錦珠喜歡行山,平日不好動的偉勤隨她「上山」,錦珠喜歡到海邊暢泳,不諳水性的偉勤抱著水抱隨她「下海」。偉勤退休前只懂得工作,退休後卻成爲「跟得丈夫」,「佢話去邊度咪邊度,聽晒老婆話,佢又識路嘛」,連2、3天的露營也會相隨,形影不離,一本本相冊滿載二人甜蜜回憶。

頌嬋讀書不多,12歲已開始工作,炳林教他認字及學寫自己的英文全名。(張浩維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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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閃婚」夫婦 共度綠寶石婚

在這提早上演的「情人節之夜」,較高大的頌嬋牽著較嬌小的炳林,在眾多對夫婦中份外突出。頌嬋在15歲正值青春年華時,與年長21年的炳林相戀,拍拖兩、三個月便結婚。今年已是婚姻踏入第56年,92歲的炳林很多東西已忘記,但頌嬋還清楚記得第一次約會時二人一天便看了4套戲,結婚那天是1962年10月11日。

頌嬋每日照顧丈夫起居飲食,炳林也會教妻子裁縫知識及英文。(鄧倩螢攝)

婚後炳林做裁縫,當時還是「𡃁妹」的頌嬋由零學起,幫忙打理裁縫店。炳林較有學識,除了教頌嬋裁縫知識,還教她英文,頌嬋笑言「好似阿爸教女咁」。二人經歷不少風雨,住過要每天自己擔水飲用的木屋區、也曾拮据得要向家人借錢度日,最困難時連婚戒也「當」掉,但慶幸身邊還有對方,頌嬋說「之前入院佢日日都嚟探我,隔離床病人都笑,你老公又嚟喇」,憶述時笑得甜滋滋的。二人至今拖手時還會十指緊扣,無名指還有沒有戒指,也不再重要。

這一晚,與相識多年的伴侶在燭光前碰杯,浪漫氣氛下歌手唱著「故事平淡但當中有你已經足夠」,似乎唱出了他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