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藝術節】啪啪啪的藝術(上)

撰文:藝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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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等如直接判處死刑,放棄作品之後好轉的可能;留,可能消耗更多青春,換來「一早話走」的無限悔恨...
藝文記
香港藝術節網站圖片 © Andrea Macchia

又到三月,市稱「藝術大爆炸」,即係好多好多唔同藝術活動會在城市唔同角落先後發生,其中包括好多人每年都好似當去「朝聖」咁買飛入場的「香港藝術節」,早排睇完一個節目,好值得記低一筆。

一入場,一群舞蹈員跟住簡單節拍拍打身體唔同部分;一直啪啪啪、啪啪啪,手腳身、手腳身,然後仲係手腳身……五分鐘、十分鐘、半粒鐘、一粒鐘……隊形耐唔耐變少少,節奏同動作就始終重重複複。

團隊一開場已經開宗明義:「只要仲有一個觀眾,今晚演出都會繼續」,觀眾初初都無咩為意,以為只係客套說話,顯示對觀眾的重視,點知開場啪啪啪,之後又啪啪啪,演出時間過了一半,都仲係啪啪啪,有人似乎諗起:「之前的『觀眾論』,唔通就係一直拍到完場,考驗一下仲有幾多觀眾留低?」

慢慢開始有人睇場刊(已經算好)、有人傾閒偈、有人玩手機……猶猶豫豫之間,同一節奏再次響起、同一動作再現眼前,有人終於下定決心:走為上著。

第一個決心走人的觀眾,就好似一粒掟落湖面的石仔,激起一層一層的漣漪,每當節奏同動作又返到原點,就有觀眾起身,閃閃縮縮搵路離場。

香港藝術節網站圖片 © Andrea Macchia

如是者,本身已經唔滿的觀眾席,愈走就愈少人,選擇走的人,諗去邊、諗食咩,好多嘢忙;選擇留的人,一樣好唔得閒,好多嘢諗:「其他人係咁走,跟唔跟好?」、「唔走仲會拍到幾時?」

呢種情況真係矛盾。走,等如直接判個作品死刑,放棄之後好轉的可能;留,可能消耗更多青春,換來「一早話走」的無限悔恨,類似情形成日都有,不過自己睇騷真係絕少提早離場,唔係話唔捨得果筆買飛錢,反而係覺得每個騷都總有值得睇的地方。

回頭睇睇台上,情況原來都係一樣,原本六位舞蹈員,手腳身、手腳身,拍拍下少一個,拍多幾下又少一個。

一個睇落平平無奇,重複到趕客的演出,值唔值得花咁長篇幅去講?未必值,如果無發生到之後呢件神奇的事…

神奇的事,就在現場大約六成觀眾,睇住最後一個舞蹈員拍拍拍的時候發生:全場竟然一齊啪啪啪,利用掌聲拍出果種聽足全晚的簡單節拍,現場觀眾主動化做背景音樂,支撐舞蹈員完成最後一段獨舞,最後甚至傳來陣陣歡呼。

點解?

點解?

點解?

到底走的係有識之士,一早睇穿「偽術」騙案再次發生?抑或留的先有真知灼見,有能力、有品味判斷咩先係藝術?下回再講。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