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衝突】45年來第1槍 中印邊境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撰文:孫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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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邊境傳來槍響」的消息,讓原本已經趨向緩和的中印邊境局勢,重新回歸緊張。中印邊境犬牙交錯的實控線上,兩國士兵們的劍拔弩張,可以說已經讓中印邊境到了最危險的境地。

之所以這麼說,首先,當然是因為中印邊境的對峙有從「冷兵器」轉向「熱兵器」趨勢和可能。目前的情況是,印度駐軍9月7日在拉達克(Ladakh)東部的中印邊境「鳴槍」。

這是自1975年來中印邊境對峙傳出的第一次槍響。即便6月份中印邊境駐軍在加勒萬河谷發生流血衝突,甚至出現傷亡,以及2017年緊張的洞朗邊境危機時,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好在,目前傳來的消息只是印度軍人單方面鳴槍,也並未攻擊中國駐軍,中方也保持了克制,並未開槍回應或者還擊。

中印邊境的槍聲表明,中印邊境局勢隨時都有可能失控。圖為2009年11月11日,中印軍方高層會面前,一位男子在會晤的會議室。(Reuters)

但這一聲槍響已經表明,中印邊境局勢隨時都有可能失控,擦槍走火已經不再停留在輿論層面,中印邊境在不確定的某一時刻發生戰事的可能性變得越來越大。有觀點甚至認為,這標誌中印邊界已正式進入戰爭狀態。

更為讓人對中印邊境局勢悲觀的是,中印兩國在邊境問題上,特別是印度一方,越來越呈現出騎虎難下的態勢。香港01此前就曾分析指出,這次中印邊境衝突在印度國內有着複雜的成因,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印度國內正猛烈噴發的民族與民粹主義情緒,一方面裹挾騎劫了印度軍方與莫迪(Narendra Modi)政府,一方面又在印度軍方與莫迪政府的刻意誘導下,導致了衝突發生並不斷激化升級。

而印度國內矛盾重重,特別是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的蔓延——印度已經成為排在美國之後,新冠肺炎確診人數世界排名第二的國家,中印邊境的持續緊張無疑能夠迅速轉移國內矛盾,而這又進一步導致中印邊境的持續緊張。

在這次開槍事件發生前,印度總理莫迪還曾發表講話稱,印度軍隊邊境部隊的交戰規則已發生重大變化,該國實控線附近前線官兵將不再受到槍支使用的限制,授權印軍在「處理局勢」之際,擁有使用武器的「完全行動自由」。

在印度民族主義抬頭,以及不甘於1962年屈辱性失敗心理的共同作用下,特別是中印邊境線上的一些軍人自信心爆棚,加上印度高層的縱容,做出鋌而走險的舉動就不足為怪。在邊境槍響的當晚,中國負責中印邊境防務的西部戰區發佈聲明:「要求印方立即停止危險行動,立即撤回越線人員,嚴格約束一線部隊,嚴肅查處鳴槍挑釁人員,確保不再發生類似事件」。

但問題在於,即便印度方面有意停止危險行動,約束一線部隊,印度方面能否有效約束一線部隊,進而停止危險行動,目前來看都是問號。有關這一方面最新的消息是,中印外交官一直保持熱線聯繫,雙方未來數日內有可能舉行特別代表級別的會談。

中印邊境兩軍河谷邊打架視頻流出,詳情請點擊大圖:

很多印度民眾以及中下層官兵都狂熱地認為,印度已經是亞洲軍事強國,在中印衝突中又得到了美國支持——《印度快報》此前援引非正式消息來源的消息報道稱,美國向印度表示支持並承諾將向印度提供偵察到的中方行動的信息,如果中印發生戰爭,印度不僅可以一雪1962年的中印邊境戰爭印度屈辱性失敗的前恥,還可以一戰而徹底解決兩國長期存在的邊界問題,消除中國的威脅。這些都是中印邊境不可控的變量,隨時都可能觸發中印邊境戰爭的導火索。

另外,在地緣政治上,中國正陷於和美國的世紀較量,這某種程度上無疑助長了印度的投機心理。不排除印度方面心存僥倖,認為在當前局勢下,中方「不敢、不願、不能」與印方開戰,誤判和低估中方在領土問題上決不妥協的意志。這也是中印邊境步入最危險境地的另一大變量。

之於中國,在中印邊境問題上,中國空前高漲的民族主義情緒,以及對自己實力的強大自信——面對印度中國確實足夠的實力和地理優勢打贏邊境戰爭——必然讓中國政府不會退讓。面對印度的近日鳴槍的動作,民族主義色彩濃厚的中國官媒《環球時報》稱,「一線印軍開槍逞能,離被消滅就不遠了」,文中嚴厲警吿印方:「你們在對中國軍隊和全體中國人民進行不自量力的挑釁,你們正在懸崖邊上笨拙地倒立逞能。」

這就意味着,中印邊境衝突一旦升級,轉圜的餘地會變得很小,中國不會容忍印度對中國領土的挑釁和侵蝕,一場戰爭恐怕是屆時必然的選擇,而種種迹象顯示中國方面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因為,在中印邊境衝突問題上,如果中方選擇忍讓,畏首畏尾不進行反擊,不僅會被中國國民視為軟弱,中國在其他戰線,比如中美世紀博弈上,也必將十分被動。「打得一拳,免得百拳」,這個道理中共高層從來都知道。

在海拔3,600米以上,冬季温度能降至零下50度的高原地區進行軍事部署,軍隊後勤保障對於兩國來說都是巨大挑戰,相信中印雙方都不願意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進行一場原本可以避免的高原戰爭。

因此,中印邊境在冬天到來之前,是非常敏感和關鍵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