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摔4機折損15人 台軍出了什麼事?

撰文:陳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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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日,蔡英文才帶領文武百官,遠赴台東志航基地,為駕駛F-5E失事的中校飛行官主持盛大、規模近乎國葬的葬禮,為F-5E失事的政治效應止血。想不到當天傍晚6點,傳出又一架花蓮基地第5戰術戰鬥機聯隊的F-16A Blk20戰機失事的消息。該飛機起飛2分鐘就失去訊號,極可能飛機直接衝入太平洋。飛官為已45歲的上校聯隊作戰隊隊長。

消息傳出再度震驚台灣輿論。台軍今年被媒體稱為「軍運不佳」,一年摔了4架軍機,加上海上、陸地的非戰爭折損人數,高達15人,這已經不是一句「軍運不佳」可以籠統帶過。

國防部長嚴德發遠赴花蓮基地,慰問失事F-16A上校飛官妻子與父親,此情此景在2020年宛若畫面重播跳針。(台灣國防部提供)

對於此次慘劇,台灣國防部最新聲明表示,「國防部長嚴德發18日前往花蓮,了解目前F-16戰機(編號6672)最新的搜救進度,要求單位動員軍民所有力量,全力搜尋戰機及飛官,絕不放棄任何希望;同時,嚴部長也對第五聯隊官兵精神講話,激勵士氣,強調空防戰備不受影響,並請大家一起為蔣上校集氣。同時示相關單位成立飛安調查小組,進行失事原因調查,要求空軍F-16戰機全面執行『天安一號』特檢,加強飛安檢查;過程中,嚴部長也前往探視蔣上校家屬,強調「國軍不放棄任何希望,全力搜救」,並要求單位提供家屬必要的協助,做好照顧工作。「

雖然官樣文章做得漂亮,目前台灣輿論力量也因為「人命關天」,不敢妄加多做監督報道,只能加入國防部的所謂「全民集氣」運動,希望用「精神戰力」將人給救回來。起碼在救援黃金72小時之內,對於人命是否能夠回收,無人敢斷定。

但是對照2017年11月7日,台空軍幻象2000-5戰機於台灣北端彭佳嶼海域失事的前例,至今連戰機殘骸與人員遺體都無法尋獲,此次F-16A Blk20戰機是直接衝入太平洋海域,跟彭佳嶼的大陸棚海域水深不可同日而語,故此也可推斷,F-16A的救援行動,希望相對渺茫。

編號6627的F-16A Blk20戰機,尚未進行F-16V的構改工作,但是發動機壽限還未過半,且檢修正常、按表操課,機件故障的可能性相當低。(台灣國防部提供)

為何起飛短短2分鐘就失去雷達光點?起飛過程中是否受到任何的無可挽回破壞?由於目前正直台灣海域周邊季節轉換的時期,各種鳥類聚集飛翔的現象明顯,昨晚第一時間即有美方的航太工程人員大膽推估,由於F-16A的發動機壽限還不到一半,機體檢修程序完備,雖然此次失事的6672號機,還未進入台中漢翔飛機公司進行F-16V的升級構改工作,但是機體和機件失靈的可能性很低,最可能的原因即為在起飛時受到類似鳥擊之類的不可挽回傷害,隨即墜海失去蹤跡,而飛行員也因為高速撞擊海面而失去意識,沒有彈射時間。但是,一切推理僅是針對現況進行邏輯性的分析,並不是最終可能性。

而對於F-16A的失事,是否與近年來解放軍機艦繞台、穿越台海中線、挑戰西南空域,造成台灣空軍任務繁重所導致?對於此推斷,台灣國防部已經第一時間否認。且17日晚間的夜航訓練,都是表定的正常課程,當夜晚間天氣晴朗,可見度高達7,000米,天候因素已經被排除,而機件故障並未因解放軍軍機的戰術動作而有疲乏的現象,一切都在正常範圍內,故與解放軍的近期動作也無甚關係。

戰機駕駛員一旦遇到戰機意外,直接衝入海面,遭受嚴重撞擊後將會失去意識,不僅無法彈射,且也無能力脱困。(台灣國防部提供)

而2020年一整年摔掉4架軍機,除了折損一名現役參謀總長外,F-16A失事如果沒有意外,也折損一名上校聯隊作戰隊長,也是屬於台灣空軍極精英的人員,培養一位飛官至上校作戰隊長,國家耗費資源不可記數,且其值勤接戰經驗豐富,又是頂尖的F-16戰機資深駕駛員,飛行時數超過2,230小時,是台灣空軍精英中的精英,一旦折損一人,對台灣戰力的打擊不容小覷。

而台軍是否要針對今年一年摔4架軍機,進行任何檢討?如今回顧看起來,從年初的UH-60M黑鷹直升機撞山事件開始,及至後來的OH-58D戰搜直升機墜毀,加上F-5E戰機墜毀,前案的事故調查報吿皆未直接公布給輿論,年初的UH-60M撞山事件,台軍方為了事故原因,甚至還與台灣政府的國家運輸安全調查委員會(簡稱:運安會)對嗆、甚至準備提起興訟。事因運安會的初步調查報吿,破壞了台軍在事故時炮製的一連串造神故事,直接指名是駕駛員訓練不夠、遇到非預期地形反應不及而撞山,此事破壞了軍方形象,故不惜興訟維護面子。

有評論認為,F-16A失事,與解放軍軍機頻繁擾台、造成台空軍戰機耗損一事,國防部已經鄭重否認。(台灣國防部提供)

而後續OH-58D的失事鑑定報吿,至今未出爐,僅剩下台軍方大規模地辦理「緬懷國軍英雄」的葬儀事項。此次失事的造神故事如出一轍,駕駛員為了躲避民房,故犧牲自我墜毀在機場內。此故事至今依舊流傳台灣輿論,無人戳破其不可靠性。而對於OH-58D的機件老舊、是否有MLU中期性能壽限提升的穩妥規劃等,台軍一律沒有回應。

而才剛剛造神完畢的F-5E墜機事件,神話故事也如出一轍,中校駕駛員為了迴避民房,改在海面迫降造成死亡。而也因為這個神話故事不可破滅,台軍方甚至將駕駛員破格升任中校,且葬在台軍五指山烈士墓園。總統蔡英文、國防部長嚴德發高規格地辦理國葬,抬高全民的集體情緒,在此勒索效應下,對於該機事後的倉促退伍計畫、以及接任勇鷹機種的性能質疑,通通都被埋沒到非理性的全民致意氣氛中,沒有一點敢於檢討的聲音提出。

為了重建台灣納税人對F-5E/F戰機老舊無法飛行的質疑,空軍司令熊厚基親自試膽操駕戰機作秀,事隔2日再度發生F-16A墜機事件,此畫面即顯得相當諷刺。(台灣國防部提供)

台軍今年是否真的「軍運不佳」,見仁見智,可受公評。但是從年初的黑鷹直升機撞山,已經可以知道,台空軍的人員訓練出了問題。台軍以往標榜,「空軍人員素質全亞洲數一數二,即使解放軍戰機數量數倍於台灣,但是台灣擁有人員素質絕對優勢足以抗衡」的這種說法,是否要開始修正?

台灣已經迅速面臨少子化的社會危機,而空軍戰機、軍機駕駛員缺員的現象,一直不為台軍所重視,人員短少,未來戰機卻越買越多,人員素質是否面臨某種危機?例如在緊急應變時,人員素質的處置即可看出是否有受到足夠專業的抗壓訓練?台軍的訓練與人員養成是否出現問題?此問題的嚴重性,絕不亞於台軍缺乏新式戰機的危機。

如果台軍還是一昧的想要用幻想出的神話故事,來吹捧死傷官兵如何為國奉獻,用此種情緒勒索的方式來操縱輿論,而不思檢討整體軍備中的人員素質、人力規劃以及訓練體制等老舊通病,則在面臨人員迅速短缺的狀況下,台軍為了維護龐大的老舊體制,是否會有更多的犧牲與失事?似乎已經是命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