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源頭爭議｜牆外懶理口水戰　趙立堅「奇襲」為何未奏效？

3月12日，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社交平台Twitter轉發了一段有關新冠肺炎的短片，並評論道到：「美國疾控中心主任被抓了個現行。零號病人是什麼時候在美國出現的？⋯⋯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美國要透明！要公開數據！美國欠我們一個解釋！」

這番說話在中美之間挑起了爭端，美國總統特朗普一度以「中國病毒」稱呼還擊，而中方則指責美方「污名化」中國，拖到最近中美元首通電話後至才有個了結，特朗普即說不再「鬧大」此事，而駐美大使崔天凱也表明，追蹤病毒源頭是科學家的工作，外交官不宜置喙。

如果視趙立堅為資訊戰「奇兵」，那麼確實不用太講究訊息來源，毋須考慮「合理懷疑」是否等同「確鑿證據」，也不需要擔心抽出科學家模棱兩可的保守講法做文章，是否犯上斷章取義的錯誤。

駐美大使崔天凱（左）與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資料圖片）

政治思路可以是捉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講結果不問過程。不過即使以「實用效果」為標準，趙立堅這次「奇襲」怎衡量都不算成功，在牆外華文傳媒尚且能搶到一兩天「頭條」，然而要走更遠就後勁不繼了，除了美國身在局中而反應較大，他的「奇襲」在外文平台就連最低限度「搶版面」都未能達標。

很簡單，海外疫情大爆發，全球各地自顧不暇，部份地區更死傷枕籍，忙於實施鐵腕防疫，哪來空檔去留意一個外國外交官「義正辭嚴」呢？由法國到新加坡，海外網民多數都一笑置之，認為危急關頭就不要互相指責了，而中美作為堂堂大國，居然鬧得像「小朋友鬥嘴」又成何體統呢？

趙立堅動員不了多少和應者，反而挑起新一輪對華指控，網民和傳媒又翻炒一次中國在疫情初期的表現，羅列瞞報漏報和箝制言論等問題，指責國民食野味致病毒跨物種傳播，其中更不堪的就連陰謀論都再度挖出來，例如中方已公開否認的「武漢P4實驗室洩漏病毒」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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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疫情故事中，中外官方至少都認同，中國最先出現有紀錄的大規模爆發，差別就在是否為病毒源頭。若果要將焦點轉為「美國源頭說」，趙立堅帶出的「時間順序」太難自圓其說，要填補劇情時存在太多「假設再假設」，每一步都需要受眾接受「特定解讀」才講得通，缺乏資訊戰奏效所需的簡明直接。

要不講求「彈藥品質」也可以，前提是受眾本來就傾向相信你的故事，甚麼版本都接受。根據美國皮尤中心的調查，美國的全球形象仍偏向正面，而該中心的另一份調查則顯示，中國所得好感度似乎不足以相抗衡，可見「美國源頭說」難以在牆外動員「粉絲」，更不能夠在資訊戰中事半功倍。

趙立堅的打法一則缺乏足夠火力，二則不如牆內般有「粉絲圈」支援助陣，三則中國審查機關在牆外無用武之地。在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下，他面對排山倒海的「事實查證」、陰謀論反擊和「不當一回事」，於牆外資訊市場中不只是敗下陣來，甚至由始至終都只在場外吶喊。

按目前所見，「趙立堅路線」沒有成為輿論方針，如崔天凱便疑似「割席」，並且保持官方一貫口徑：要鎖定病毒源頭，有待科學驗證，搬出陰謀論惹是生非只會妨礙合作，各國政府不應利用中國做靶子，推卸應負的防疫責任，更不應該標籤中國，有意無意間作種族主義影射。

其實中國有效遏制疫情，有餘裕支援海外重災區，以行動證明自身實力，這已是最佳宣傳，就算計上初期種種缺失，依然可在牆外輿論場站得穩陣腳，防守綽綽有餘。可是一旦強行「主動進攻」，恐怕會陷入不堪入目的泥漿摔角，冒上觸發公關災難的風險，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