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刪文背後:TikTok命途再起懸念

撰文:穆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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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包括新華社在內的多家大陸媒體紛紛刪除了有關TikTok、甲骨文和沃爾瑪原則上達成「雲上加州」合作協議的報道。

這意味着命運似乎一度柳暗花明的TikTok,再度陷入迷局。

造成這一局面的原因是特朗普政府(Donald Trump)政府與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公布的方案並不一致。

在此之前,當9月20日三家公司宣布達成原則合作協議,以及特朗普也僅僅是表示原則上同意該合作協議時,隱患已經埋下。

特朗普的表態再度讓TikTok的命運充滿變數。(AP)

正如TikTok在聞聽特朗普政府所公布的信息時所做的反應那樣,雙方分歧主要是新成立的TikTok Global實際控制權在誰手裏,另外一筆總額50億美元的教育捐助基金又是怎麼回事。

50億美元教育基金的問題比較單純——這似乎已經被認為是一種敲詐,所以字節跳動明確表示聞所未聞。

比較複雜而且重要的仍然是控制權的問題。字節跳動的說法是,它仍然擁有TikTok Global 100%的股權,而正在推動pre-IPO,屆時甲骨文與沃爾瑪將共同出資125億美元,二者將分別持股12.5%和7.5%,也即是說即使IPO後,字節跳動將擁有新公司80%的股權,牢牢掌握該公司。

但是,特朗普並不這樣認為。在字節跳動對「交易」細節做出澄清後,特朗普也公開表態新公司必須掌握在美國手中,要麼就徹底關掉。

TikTok命運再度陷入迷局。(網絡圖片)

而《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則引述消息說,中國不會批准特朗普政府所期待的交易版本,因為「現階段協議現階段協議將危害中國的國家安全、利益和尊嚴」。

事情似乎重新回到了死結狀態——特朗普政府不僅要獲得TikTok的用戶數據安全管理權限,很顯然更大野心是它的源代碼和算法。只要美國掌握控股權,這種獲取是順理成章的。

也正是因為意識到這種意圖,北京剛剛宣布了一份《中國禁止出口限制出口技術目錄》,堵住TikTok核心競爭力即算法被賣掉的可能。

這同時似乎也意味着中美企業模仿的「雲上貴州」方案已吿失敗。在字節跳動與甲骨文、沃爾瑪達成技術合作原則協議的時候,中國社會認為這一妥協條款是對「雲上貴州」模式的複製應用,因為將這次合作稱為「雲上加州」。

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9月份提出《全球數據安全倡議》說,尊重他國主權、司法管轄權和對數據的管理權,不得直接向企業或個人調取位於他國的數據。

中國外長王毅。(網絡圖片)

在過去的數年間,中國政府每年舉行世界互聯網大會,並稱每個國家都應該擁有自己的網絡主權,但是這種主權並不是損害互聯網的開放性。但今天,TikTok即便完成了在全球的本土化運營,甚至數據中心也在美國等中國境外,但是仍然沒有逃過這一命運。

是「雲上貴州」模式無法全球推廣?還是TikTok交易案背後本身就只是政治操作?為什麼蘋果公司與雲上艾珀(貴州)技術有限公司合作的「雲上貴州」可以存活,但在美國無法存活?

無論如何,特朗普即便沒有接受這一模式,但是至少他已然成為網絡主權的「信徒」,而且很似乎他走得比中國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