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眾生相】晚晚OT冇補水　不如轉行揸的士

「啱啱放工？」呢句說話係我最常用嚟打開話題嘅對白，喺夜更的士嘅工作時間，幾點都有人啱啱先放工。即使到咗凌晨時份，只會一山還有一山高，一更還有一更遲。

凌晨兩點嘅中環，非繁忙時間，鮮有人投訴的士服務不周。難得有客，馬上送上關懷：

「啱啱放工呀？」

「係呀，好辛苦，全公司走晒得我一個，我諗冇咩人咁夜收工。」一上車即大吐苦水嘅年輕人，大概係新嚟社會嘅新豬肉。

「仲有好多人夜收工㗎，你睇我都未收工啦，陪你。」

通常每個夜收工嘅人，我都用的士未收工嚟提醒佢，仲有好多人深夜都仍然默默工作。

「咁的士好唔好做？」年輕人問。

「好唔好做見仁見智啦，我就覺得唔錯嘅，自由過打工好多。」

這是一個事實，揸的士開工時間自由，只要搵到位停車，冚好旗想幾時休息都得，落車食煙亦得，唔洗偷偷摸摸落後巷。就算想放長假，同打理人夾返就得，唔畀放假就隨時可以唔做，成條街都係車搵司機，無需要擔心，可以爭取到最後一刻先買平機票都得。

當然，太自由亦有缺點，唔自律喪玩喪賭，就真係幫你唔到。

聽到我講買平機票個point，年輕人馬上兩眼發光，激憤咁講返上次上司玩嘢唔畀放假嘅慘劇。

我等佢心情略為平伏後，先再次講：

「上司？我哋呢行就冇呢味嘢，亦冇辦公室政治。圍內一班司機合則來不合則分，無乜衝突亦唔使搏上位，你哋實有同事唔夾啦，我哋好少。」

「同事少問題呀，我哋做都做到死，邊得閒講是非，最多係上司垃圾啲啫。最慘係啲客，個個都冇腦，臨到deadline先話有嘢改，畀咗錢大晒咩。」

「呢個問題揸的士都會遇到嘅，但我唔理㗎。我都試過載啲客行紅隧返過尖沙咀，過晒新鴻基先話要返中環，都痴痴地。我咪指住條白線同佢講話唔過得，一係就過咗海先返轉頭，佢仲問我加幾錢先得，嗰陣銅臭幾乞人憎。」

我隨口講件事，年輕人都好有共鳴，始終畀咗錢覺得大晒嘅人太多，仲好意思笑大陸人。

「咁你點應付佢？偷雞cut線？」

「梗係唔啦，我冇扣過分點會同佢癲。我咪答佢『咁一皮啦，現金85折』，佢梗係覺得我玩嘢啦。咁佢畀錢叫人犯法，何嘗唔係玩嘢。」面對無理客人，能夠將心底話直接表達，聽到年輕人羨慕不已。

「其實你地都得㗎，奴性唔好咁重。客買嘅係你嘅專業唔係笑容，禮貌係建基於互相尊重而唔係卑躬屈膝。」我將心底另一句話同年輕人講，佢聽完都靜一靜，可能需要時間消化。

過一陣佢先問：「咁的士牌難唔難考？」

「你有無車牌？只要有車牌三年，再去運輸署考個筆試就OK。筆試有三部分嘅，一百題交通例要求啱九十五題，同考車牌筆試差唔多。二十題的士規例啱十八題，題目包括的士車身個「的士」字樣要幾大，有書讀易到不得了。最後係二十題地方題啱十八題，好多都係問啲商場屋苑喺邊一個區份，其實唔難。仲要三部分都係多項選擇題，邊度難？」

「都唔容易㗎，要啱咁多題。」

「街邊求其一部的士入面個大叔都得喎，你後生仔唔得？」的士牌難唔難考，真係經常有人問，前面解釋真係見有時間先同佢講，簡短版就係最後句反問。

「咁都真係幾好喎。」

「係㗎，你咪考個的士牌當安全網囉。」

「安全網？我讀咁多書都要安全網？」

「銀行、飛機都隨時炒人，你有冇信心，明年今日，續聘作職員先？」我繼續指出事實，就係喺香港嘅各行各業各階層，都有朝不保夕嘅恐懼。雖然我唔知道年輕人做邊行有咩學歷，但係喺瞬息萬變嘅今日，實在冇乜職員不能被取代。

年輕人諗一諗先講：「我個位就唔會炒嘅，公司會唔會執就難講，正常都唔會嘅。」

「到喇，你要單？記得攞齊嘢。早抖喇。」通常咁夜收都有得claim公司，金額看似唔細，但除返開OT嘅時薪，只係九牛一毛。

話時話，你收工未？份工安全嗎？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