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心聲.來稿】真的hea不了:為還有熱誠的教師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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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朋友聚會向眾人介紹自己當教師時,大家即時反應先是尊重敬畏,然後問你教甚麼科目、假期是否真的很多、人工是否很高等問題。
面對種種提問,筆者總簡單回應作罷。

愛教育、愛孩子,相信是每一個從事學校工作的人都擁有的「初心」。(視覺中國)

文:何振聲(中學教師)

回家想想,教師入職的薪金,的確比其他行業高,而且十分透明,有興趣的大可參考教協的教師薪酬表。

回歸正題,其實真的不想和他人或任何行業比較,因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時各行各業的困難之處,真如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已知。
 
投身教育的初心

不過,教育界比較有趣的地方在於,若你想入行的話,卻不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因為教師的試用期,長達一年,很難做到「話來就來,話走就走」,所以入行的人少不免會有一些考量。數年前有幸被邀請到教育大學擔任教師文憑課程的面試考官,作為一位中學老師,我當然會問申請者為何要教書。不約而同,大部分都是受到老師啟發或覺得教育很有意義等答案。恰巧教育學院在2012年,亦做了一項調查,訪問38名教育文憑學生。他們有些是在職老師,有些是準老師。他們的看法,除了反映大部份教育工作者的心態外,更能反映普羅大眾對教育工作者或教育界的看法。首先,他們全都提到自己很愛教育、很愛孩子。我相信這是每一個從事學校工作的人都擁有的「初心」。
 
同時,他們亦有道出了一個很現實的狀況,就是工作安全性。當中有些人本身在商界打滾數年,深明坊間其他行業「工作量多,回報卻少」的薪酬不對稱問題。在他們眼中,教師薪金合理,與公務員看齊。而且得到大眾尊重,並認為學校較少人事問題等。簡單而言,學校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安全天堂,不論外面風吹雨打,工作都得到保障。可見,外界對教師的看法,都離不開「有熱誠」和「較穩定」。
 
現實的教育工作者

的確,他們投身教育的原因,正正是大多教師加入業界的本意。特別是現今學童人口下降,教師需求減少,教席難求。相對其他國家教育局,本港教師薪酬待遇的確豐厚。雖不至大富大貴,但亦夠糊口養家,做個低級中產。
 
不過,教師的真象,並不是那麼輕鬆,有時比最低工資還要廉價。正如語文教師常戲言:「前世殺左人,今世教語文。」大部分語文科老師放工回家後,都在面對學生的習作,而不是家人。若教師以金錢掛帥,大可隨意批改,不必費神,以免被埋倒於學生課業之中。而教師們所考量的,並非只限收入與工作量的關係,而是對教育的執著。大多教師願意犧牲私人時間,課後補課,亦認真批改習作。不少女教師更因沒有私人時間,而錯失結識另一半的機會。說實在,老師們工作量大,工時長,勞心勞力,已非上一代口中的「荀工」。
 
然而,以上種種都並非教師最大的困局。至少,這全是他們心甘情願的自由選擇,為學生獻出「時間」和「青春」。
 
到底,教師面對的困境是甚麼?

教師的困局,有時可能很簡單,就是得不到別人的「認同」。作為老師,每天都要為學生鼓掌;可笑的是,很少人會為教師鼓掌。舉例來說,升職是認同教師付出的最實質標準。但因教師跟從公務員制度,升職的層級有限,令很多表現優秀的老師都因學校沒有足夠的職位,而沒法晉升。

不難想像,老師的工作,有時也是頗沉悶的。就以筆者為例,同一條會計題目,在九年的教學生涯中,我已計過數百次(當中是不同學生問同一題),在可見的將來我相信有機會破千。教師教的主要課題大多一樣,做的行政工作也大致相同。若你是一位不思進取的教師,要你重覆工作40年,每天埋首教學及改簿之間,還得不到認同,任你有再大的教育熱誠,亦有燃燒耗盡的一刻。所以,教育的困境,有時不是工作上,不是薪酬上,而是有沒有獻身教育的準備。綜觀現況,仍有不少教師能夠做到今時今天,特別是工作三十多年的,依然願意為學生改善教學質素,不斷給予學生鼓勵的掌聲,盡心盡力,無怨無悔。他們可真是「毋忘初心」的表表者。他們不但是「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肥料,更是「潤物細無聲」的露水,默默耕耘,不求喝采聲地透支自己的青春和精力。故此,我相信,大部分仍在教育界發熱發亮的前線教師,都是敬業者。他們為的,說白了就是學生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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