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總是重複犯錯——後奧運的寨卡危機與百年前的西班牙流感

撰文:黃偉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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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發生在近100年前的瘟疫,和今日里約奧運面對的寨卡病毒威脅,可謂似曾相識。兩者同樣是由少數的精英,把自身對權力的爭奪和對利益的貪婪,放置在大部分人的健康和安全之上的結果。因此,戰爭被視作無可避免,而奧運也非如期舉行不可。
黃偉豪
1918年流感大爆發,造成多達4000萬至5000萬人死亡,貨倉被改建成病房,將病人隔離。(Getty Images)

今屆里約熱內盧奧運的光環漸失,當中很多人擔心在奧運之後,寨卡病毒會由巴西擴散至全球。這絕非過分擔憂,而是前車可鑑,那就是1918年西班牙流感的大爆發。

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全球大爆發,為期雖然只是一年,但卻造成多達4000萬至5000萬人死亡。死亡人數比起在當時剛剛結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還要多出一大截。

病毒可防,但人心難測。每個天災背後,每每也有人禍的配合,才能合成一場完美的災難。把災難歸咎於天災,表示純屬意外,往往也是出於當權者的精心安排,方便逃避政治和歷史的責任。

疫情命名 埋藏真實歷史

「西班牙流感」這個名稱,本身已有「歪曲歷史」之嫌,因為病毒的源頭根本不在西班牙。它之所以被稱為西班牙流感,全因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歐洲多國實行資訊審查,與疫情相關的報導都因軍隊士氣問題而被限制,相反中立國西班牙的傳媒能自由報道疫情,因而出現較多關於流感的新聞,令人誤以為該國疫情較為嚴重。病毒真正的源頭仍有爭議,有研究說是美國,但也有研究指是法國。無論如何,西班牙是無辜被捲入事件當中,經常被人誤會是這場世紀瘟疫的幕後黑手。

2003年沙士是香港難以忘記的一頁。(Getty Images)

「唔怕生壞命,至怕改錯名」的類似爭議,也在另一場瘟疫——2003年香港所經歷過的「沙士疫潮」中出現。當時有消息報道,特區政府曾對世界衞生組織把疫症的名稱定為SARS感到不滿。雖然SARS是英文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四個字的的簡稱,但特區政府卻怕被誤會成「特區政府綜合症」(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 Syndrome),而被影射因自己救災不力,才令疫症在社區擴散。無獨有偶的是,沙士病毒的源頭是在中國國內,不是香港,和西班牙被誤會的情況十分相似。

人民健康 隨精英爭權奪利斷送

其中一個1918年瘟疫大擴散之迷,是當時仍未有全球化,何以病毒可以輕易往全球擴散?答案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當時處於歐洲的一戰戰場,因為衛生環境惡劣,加上受傷士兵的抵抗力極差,成為病毒繁殖和變種的溫床。當戰爭結束後,來自世界各地的軍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國家的時候,病毒亦乘機急速往全世界擴散,最後帶來一場世紀浩劫。

寨卡疫情於巴西爆發,里約熱內盧政府為舉辦奧運,加強滅蚊工作。(Getty Images)

一場發生在近100年前的瘟疫,和今日里約奧運面對的寨卡病毒威脅,可謂似曾相識。兩者同樣是由少數的精英,把自身對權力的爭奪和對利益的貪婪,放置在大部分人的健康和安全之上的結果。因此,戰爭被視作無可避免,而奧運也非如期舉行不可。和一次大戰結束時的情況一樣,當來自世界各地的運動員及遊客回國的時候,就是病毒擴散的最高危期。

既然奧運已經開幕,一切已不可逆轉,只寄望在奧運落幕,點算各國的金牌數目過後,不會由點算各國的感染病毒人數所代替。願上天保佑這世界!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