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稿】香港人想爭取更多權利,可先看看古人是如何表演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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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呂舜霖

前人告訴我們,忠忠直直,終須乞食,固然有其道理。從歷史上我們亦可以看到有很多忠義之士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場。在於古人而言,良將配明君當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但向君主表現自己的忠誠絕對可以說是一種藝術。畢竟君主可能要將整個國家的精銳託付於你,若他不能感受到你絕對的「忠誠」,他又豈能信任你?以下有兩位良將的經驗可以給大家參考一下。

差不多一千年前,南宋名將岳飛,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他的故事。《宋史》記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可見他用兵如神。他亦有「精忠報國」的美名。但就在他取得朱仙鎮大捷,直逼汴京,差一點就可以一口嚼胡虜肉,一口呷匈奴血。但同時高宗一連下了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最終岳飛慘死風波亭。高宗如此着急召回岳飛絕對不是懷疑他的能力,相反高宗正正害怕的就是他的能力。高宗知道岳飛很有可能可以收回汴京,甚至直搗黃龍,最後迎回二聖(高宗父親與兄長)。這不是高宗真的渴求的,我們不知道亦並不能去問他本人。畢竟內裏包含了太多政治以及個人情感因素。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並不希望這件壯舉由岳飛完成。為什麼?先賣一個關子,看一下下一位名將的故事。

《宋史》記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可見他用兵如神。(《精忠岳飛》劇照)

話說超過二千年前,戰國末期有一位名將王翦,破趙滅燕。眼看幾乎只剩下一個敵人楚國。當時的秦王,亦即是後來的秦始皇嬴政,就問李信伐楚要用幾多人,李信話不用二十萬即可。問王翦,王翦就話非六十萬人不可。於是秦始皇開始覺得王翦老啦。決定起用李信、蒙恬伐楚,最終大敗而回。秦始皇就去求王翦復出。當始皇去送行王翦大軍時,王翦就向始皇要爵位,要錢,要地。始皇亦都一一答應。行到半路,王翦又派人去同始皇說,要始皇記得他回去時要賜他田地。王翦手下的人開始看不慣自己將軍的行為,就去問他為何好似一個乞丐般請秦王邀賞。王翦笑笑口地回答他的下屬:「你們不知道,秦王生性多疑。今日秦王將全國的兵力交給我,如果我不問他要些錢,要些田地,他就會以為我要其他」。最終,王翦滅楚後徹底隱退,得以善終。

讓我們回望岳飛的故事,當時他同樣掌握宋大部分兵馬,同樣有能力殲滅敵國。但我們再看看岳少保,平時只要覺得皇上對他起疑心,或者軍餉不能到位,就馬上辭官說:「將士效命,飛何功之有?」以示不求功名。每次有獎賞,自己都不要,分給部下,以示不愛財。其實不貪功、不愛財,正正是岳飛在向高宗表示自己忠誠的表現。但這對於高宗而言,實在是太可怕了,因為他不能收買,本領又高。況且當時政治局勢複雜,北邊尚有他的哥哥宋欽宗。岳飛給不到高宗「自己人」的感覺。所以,高宗只有趕盡殺絕,才能夠感受到權力是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相反王翦表演自己忠誠的方法實在高明得太多,這裏並沒有任何貶義的成份。誰不想在歷史上留下一個「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的高大形象,由其是像他們這一種不世出的名將。但這種無求的心態在統治者眼中是不能存在的,因為只有他能夠無求。而王翦正正是捉到秦始皇這一個心態,用貪婪來表演自己的忠心。最終將自己的武功推向巔峰,理想得以實踐。

秦時明月漢時關,時間來到2017年。香港人想要得到更多的權利,首要一點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保持自身實力。正如岳飛和王翦一般,沒有克敵制勝的板斧,談何兵權?在現實的環境下,只有讓國家深切地感受到香港有必用之處,才可以爭取更多的權利。接着才是上面所說的表演忠誠,畢竟沒有實力,表演出如何討好的雜技,也只會被視為拙劣的演出,就如李信一般。

至於表演這一門學問,我還是相信周星馳那一套「表演應該係由外到內,再由內返外的」。由外到內,我認為既然一國兩制是一個事實,為什麼還要討論港獨?主流的民主派都不認同港獨,認同香港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還是要給予港獨有空間討論。言論自由無疑是正確的,如從香港人的角度,岳飛也有建議高宗立太子的權利,正如「言者無罪聞者足戒」。我只能從一個結果論的角度,真誠地去勸勉他們,然後問一句,到底還有什麼可說?

由內返外,我們要告訴國家,我們是相信國家的。就如近日有學者提倡填平船灣淡水湖興建樓宇,遭受到部分社會人士大力反對,這亦是促使我寫這篇文章的原因。文章並非想駁斥他們的觀點,我與學者們亦並非處於同一知識水平。誠然香港擁有自己的淡水湖,減少對東江水的依賴自然有其好處。但是我認為這卻對內地民眾造成一種不太好的印象。香港人固然特立獨行,但是卻讓內地其他城市的人民認為我們不合群。古語有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需要展現誠意,告訴大家,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可以請求中央保障香港的供水,再以東江水為故事的主軸,串聯起兩地人民的感情。這就是個人認為將「知道」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轉為「告訴」大家香港是中國一部分的方法。

在現實的環境下,只有讓國家深切地感受到香港有必用之處,才有可以爭取更多的權利。(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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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點,香港人要做的就是繼續爭取。近年社會上開始有一個觀念出現「香港民主派三十年來一事無成,所謂集會遊行只是行禮如儀」。但回看這幾年的社運,我們投入了大量的激情,與心血。換來的反而是一個更加撕裂的社會和年青人的犧牲。今天民主派人士應該痛定思痛,拿出智慧和堅定的信念去告訴激進派「如果說民主派三十年來一事無成,你們只用三年就招來鬥垮鬥臭,香港的社運應該重回正軌」。這樣香港才不會落得一個「忠忠直直,終須乞食」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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