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國泰9個位變10個？因為你依然會坐
If the Wright brothers were alive today Wilbur would have to fire Orville to reduce costs.
三件航空界新聞，唔同地方，同一回事。
第一，國泰「劏位」，波音機經濟艙9個位變10個，當然窄咗，18.5吋變17吋。「慳皮，廉航化，賺到盡， 以後唔坐！」類似嘅外界反應你完全預期到，議員話影響舒適度，工會主席話影響服務質素，乘客話國泰愈做愈差一早唔坐（但我明明次次都見好滿，咁猛鬼？定全部只係講廣東話嘅大陸人？）最重要嘅係所謂意見領袖話你知管理層弱智，咁增加唔到收入，係咁減成本只會做臭個名，好心反省下，提升服務質素先有錢賺。真係管理層個個都白出糧，做幾十年呢行都唔夠你做鍵盤戰士咁醒咁通透。上篇文話齋，有啲人覺得波士必然係符碌擦鞋上位，本人必然最醒係公司唔識貨。
第二，英國航空（BA）下年開始，取消短途經濟艙嘅免費餐飲。對，餅都冇件汽水都冇杯。想食嘢自己畀錢買馬莎三文治。「慳皮，廉航化，賺到盡，以後唔坐！」英文唔識點講。
第三，美國嘅航空公司（由Delta達美開始，其他都跟）有新發明，應該可以提名諾貝爾獎。在現有嘅四級不同客位上，加上第五種。叫做Basic Economy，比經濟更「經濟」（即係惡劣）嘅位。點惡劣？冇得揀位，絕對冇得upgrade，就算同老婆仔女一齊去都分開坐。好似結婚去飲啲獨行俠閒人咁（我成日做），畀人玩人肉俄羅斯方塊，邊度有位就質你去邊度。「慳皮，廉航化，賺到盡，以後唔坐！」
外國月亮冇特別圓，乘客一樣鬧 「慳皮，廉航化，賺到盡，以後唔坐！」不過，有幾多係事實？
非廉航唔係賺到盡 而係冇得賺
先講 「賺到盡」，萬惡之源。你會鬧地產商鬧銀行一路賺錢一路慳皮，但航空公司有啲唔同，航空公司冇乜點賺過錢。創業投資名人Peter Thiel講過， 過去100年以嚟， 航空公司只係打個和，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都講過類似嘅嘢，當然航空公司有時賺錢， 但亦好多時蝕大錢，有時破產。拉勻，基本上係零盈利。亞洲公司情況好少少，但國泰股價咁多年都係浮浮沉沉，而家股價10蚊邊，係1990年代初嘅水平。盈利亦都係，國泰1990年代初已經賺二三十億一年，而家都係咁上下。2015年唔止，但今年應該又打回原型返番去30億。留意，其他行業唔係咁，你可以望下大家樂港鐵新鴻基之類。
至於「以後唔坐」，我就真係要潑你冷水。10個話以後唔坐嘅，9個半都係照坐。口中說不身體很誠實就係呢種，「無能」嘅管理層十分清楚。鬧足咁多年，但國泰唔係無綫，不見得流失咗好多客。IATA國際航空運輸協會 2015年做咗個大調查，研究客人滿意度，同埋航空公司賺幾多錢嘅關係。答案係，基本上完全無相關性， 甚至好似係負相關。人人讚嘅公司，唔見得好搵到錢。人人得而誅之發誓以後唔坐嘅，最搵到錢。員工服務好啲？個位大啲？多啲戲睇？食嘢好啲？甚至準時啲？冇乜用嘅，有梗好，但你唔會畀多兩千。
呢個係個「殺人火放金腰帶」嘅行業，對客好嘅冇乜好下場。況且，我當你真係以後唔坐，轉投競爭對手，其實咪又係一樣咁差嘅服務，而啲本身已經唔多見使嘅里數就冇地方用。你可以質疑IATA係行業打手為慳皮鋪路，但的確熟客好似任性嘅港仔港女，新嘅嘢好快生厭，好快變老奉，到你唔畀佢就鬧到你九彩，「關公災難」呀你。
OK，到「廉航化」，呢個係真嘅。點解廉航化？因為殺人放火金腰帶。最賺錢最成功嘅，係最唔準時對客最仆街嘅廉航Frontier，Spirit，同埋Ryan Air。以前在英國讀書常坐Ryan Air，完全體會咩係飛行澳牛化。而Ryan Air嘅CEO乞人憎過阿叻，佢名句係：
You're not getting a refund so fuck off. We don't want to hear your sob stories. What part of 'no refund' don't you understand?
「慳皮」，亦都係真嘅。呢度先幫你sum up下。傳統航空公司根本冇「賺到盡」，而係賺唔到錢。因為客仔講一套做一套，根本唔會「以後唔坐」，或者係冇得揀，只能always settle for less。事實證明廉航先係王道，咁要「廉航化」，就梗係要「慳皮」。
30蚊去東京 全程企位都大把人制
點解個行業會咁？首先，蝕錢都仲唔少人玩。個別行業都會咁，例如搞波，搞傳媒，拍戲。詳細原因唔解，但主要係有好大嘅「界外效益」。可能幫到老闆其他生意，可能夠威水，可能有政治原因，或可能只係滿足老闆自己心願。
而航空公司，只能節流，因為根本開唔到源。真實數字難掌握，有排拗。但我去英國讀書時係2000年，都講緊八九千蚊機票來回，聽講平過我姑姐1980年代坐去英國。而家好難會更貴，只會更平。事實上過去N年，樓升左好多，食麥當勞貴咗好多，人工都有加過下，唯獨係機票似乎「通縮」。
有冇咁着數？機票冇加過價甚至減價，換嚟嘅，當然係服務劣質同減成本。否則公司唔好話賺錢，直頭生存唔到。你可以搵下舊報紙舊相，1960、1970年代，經濟位絕對比而家舒服好多，飛機餐好食好多——但就貴好多。當年坐經濟艙嘅人，大約等於今日坐商務或特選經濟嘅。我出世前坐飛機係大大件事，到我成長年代普通打工仔小康之家都坐得起，經濟艙就當然變沙甸魚罐頭。咁演化到而家有平價機票搶，年輕人一年去幾次日本，坐嘅人愈嚟愈多，唔再係高級打工仔專利，乘客當然容忍度愈嚟愈高。有30蚊機票去東京？我估企4個半鐘都大把人肯制。
唔好笑， 企位係好多公司認真研究過嘅嘢。想像唔到你唔會坐／企？你以為。廿年前都好多人覺得廉航必然失敗，餐都冇個行李又收錢我唔會坐咯。事實證明如果有1英鎊機票，大把人全程忍屎忍尿都得。對，Ryanair試過想搞廁所收錢，最後作罷。但真係做咗嘅係拆剩一個，大排長龍，短途機分分鐘未排到已經落機。其他種種創意，包括飛機餐沙津唔要橄欖，垃圾袋唔印公司logo（輕啲），只請空姐唔請空少（輕啲），唔再放inflight magazine（再輕啲），用紙盒裝飛機餐（再輕啲），毛毯薄過Parma Ham（仲輕啲）。
放心 更惡劣嘅環境陸續有嚟
對，油價百五蚊一桶跌到廿幾蚊時，航空公司都仲十分痛苦。而家上返50蚊，日子就更難捱。金融海嘯後商務位生意勁跌， 因為好多跨國公司改晒政策。仲想出差坐商務？坐經濟啦你，一係直頭唔好去，視像算數。大老闆或HR提出嚟，冇人敢反對。因為唔減呢啲，就減你人工，你揀邊樣吖？
傳統航空特別大劑，兩面受敵，後方有眾多廉航夾擊，前方呢，中東三寶（卡塔爾，阿提哈德，阿聯酋航空）加埋土耳其航空，又平又正，多得各式隱性國家補貼。雪上加霜嘅係乜？就係脫歐。廉航冒起，好大程度受惠於歐洲一體化。冇廉航你仲有得倫敦1鎊機票去巴黎？我坐過，真係坐過。嚟緊，坐飛機只會更加似坐巴士——話說回頭，歐洲長途巴士一樣有派嘢食，一樣有戲睇，寄行李仲唔使錢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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