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旅人】那年夏天,W在德國,遇上了J

撰文:林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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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完成旅程回來,旁人總愛隨口問一句:「有沒有艷遇?」旅人也多會隨口會回覆一句:「當然沒有啦」,把問題打發掉。然而真的沒有?也許,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旅途上,旅人拋開了本來的身分、放下了原來的要求;然後,遇上了對或錯的人,在陌生的地上,開始了神奇的故事。流轉的身分,流動的情與性,造就浪漫與荒謬、美好與遺憾。
我決定收集旅人女孩們的故事,把她們在路上的故事寫出來。

(相片由作者提供)

男友失約 新感情掩蓋舊傷口

她叫W,那年夏天,她在德國;她失去了他,遇上了另一個他。

那年,她剛大學畢業,卻沒有打算立刻找工作,而是想找個地方與正在 Long D 的美國男友相見。她與美國男友相約到德國去學德文,於是她就找了一份在德國的實習工作,二人約好在德國重聚,待W的實習完結後,便一起在德國背包旅行。

因為要開始實習,W比男友早到德國;在工作的過程中,認識了同事J。J比較不擅辭令,表達能力不算好,但他有一個致命優點,就是靚仔——據W說,他還有幾分像吳彥祖。二人之間相處不錯,不過W始終心繫即將來訪的男友身上,J雖然養眼,但也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發生。

直到W接到美國來的壞消息——男友因事沒法成行,不能過來德國找W。對於滿心期待與男友重聚的W而言,當然是晴天霹靂;他的失約,帶來重重的失望,也促成了二人分手。

這樣的分手,叫W哭成淚人,幾近崩潰;就在失戀後最脆弱的日子裏,她模模糊糊地與對她日久生情的J走了在一起。或許,當中有着向前男友報復的成分,反正用新感情去掩蓋舊感情的傷,也不失為一個止痛的方法。

(相片由作者提供)

學會放下 快樂唾手可得

這時W的實習工作亦完結了,她計劃好的背包旅行還是照樣成行,只是身邊的男伴換了人。二人從柏林出發,然而在一起不久,她開始發現這個男生雖然好看,但行事卻似乎有點怪怪的,例如一起行路時,他常會走前幾個身位,把她拋離在後;坐火車時會一句話也不說,全程自顧自地塞着耳朵聽音樂;又例如明知W正在學德文,想要多些練習,他卻永遠只對她說英文。她知道其實J不是不喜歡她,只是他不擅溝通,就像個不通世故的大男孩,不懂得顧及W的感受,往往把她氣得轉頭就走。

她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離開J而獨自上路,不過在此之前,她從沒有自己一個旅行的經驗,始終對於獨自旅行有種恐懼。然而失戀的陰影,加上與J之間的磨擦爭執,使她即使是身在旅行,心情卻一直沒有好轉;二人雖然還是一起繼續上路,但W心中的搖擺,卻沒有比之前減少。

從北到南,由柏林來到了慕尼黑,W很想再南下去看期待已久的新天鵝堡,J卻不願意繼續旅程;既然二人得不到共識,W便硬下心腸,決定自己一個起行。從慕尼黑去新天鵝堡其實不是很遠,卻是W第一次獨自旅行,心裏始終忐忑——直到她去到城堡附近,自己靜靜地走到河邊看書、寫明信片、獨自看着美麗的風景,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可以很快樂。這種快樂,不過是在轉念之間,只需學會放下,即唾手可得。

從慕尼黑去新天鵝堡其實不是很遠,卻是W第一次獨自旅行,心裏始終忐忑。(neuschwanstein.de)

而她也在那一刻,領會到自己原來可以這樣旅行,不必依賴着誰,自己一個可以更開心。意外的獨行,成了她旅行的啟蒙之旅,從此之後,對獨自旅行的恐懼不安一掃而空,獨行也成為她之後常用的旅行方法。

回香港之後,她當上了空姐,一做就做了十年,工作之餘也獨自走了數不清的路。歸本溯源,起點就是那次失戀、那次獨行。

至於J,當然最後與W做不成情人,但他卻比W所想的還要長情。當W要坐飛機回港時,他送她到機場,哭着說還想再見她,說一有時間就會來香港探她。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沒多久後就來了香港一個月,每天都在花墟買一束玫瑰花送給W——即使W其實由始至終都不喜歡玫瑰,也不會再跟他再成為情侶,但也難免被這樣的J感動。

「我一直都說我喜歡你,只是你不信而已。」J這樣跟W說。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