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報，我討厭你，但係都要撐你

根據我喺報界幾年嘅觀察，做明報記者係真係有樣睇嘅，就算唔掛出塊面度，都係會令你覺得佢係明報嘅人：例如問嘢嘅方式、追問嘅耐性、無所不用其極去查冊搵料等等。一望一聽，「哦！原來你係教徒。」

先開宗明義，我好討厭明報。

唔止「懶高尚」的日月

一開始，其實唔關明報事，應該要怪自己中學母校。規定一定要訂報紙：一係中文報、一係鬼報；而中文報呢，就只可以揀明報同另一份主打學校嘅左報（今日係，以前無咁係）。當時無知又無品嘅我，覺得呢兩份報紙好悶又「懶正氣」，重點係娛樂、體育都冇嘢睇，所以覺得呢種所謂「文人報紙」真係扮晒高格調。

當然啦，後來接觸過更加懶有格調嘅報紙之後，就明白「日月」唔係「懶高尚」，而係真心覺得自己高尚，呢股「真氣」嘅來源，到我讀傳理系遇上一個報界前輩嗰陣，卒之有咗啲眉目。

「你哋知啦，日月係金庸創立嘛。佢成日都話，明報係金漆招牌，個名呀，都已經值幾千蚊，所以一開口人哋唔問人工都入嚟，而且呀，啲人恨都恨唔到入去呀！」

呢手「吸星大法」真係嘆為觀止，日月神教霸氣任教主無出其右。

日月神教的傳說

其實呢個江湖傳聞，我一直都無法印證過，直至自己都入埋行，都只係從日月嘅行家口中再三聽到呢個傳說，或者佢嘅2.0同3.0升級版（佢連副刊稿費都唔加㗎！）。雖然任教主早已不在其位，不過因為好幾件事，加深咗我對日月教嘅討厭。

１. 劉進圖先生一篇《她來自屯門》（自己search啦），講述有志青年如何為入明報，儲定錢作打工儲備，「帶錢打工」獲擊節讚賞，實叫本人驚嘆。

２. 不幸遇上某啲前日月行家，唔知點解覺得自己頭上有光環或者仙氣，要先讓他們問Q，或者總係帶着一張「我來自明報」、無比自豪嘅面孔做嘢，我唔知算唔算係趾高氣揚，或者只係我覺得討厭。（又或者其實只係針對個別人，我係小人）。

３. 有好多受訪者，特別係老師同校長，只會接明報電話，或者只係答某啲答案畀明報，其他無份。

後來，曾有被推薦入教的機會，但因為實在太討厭，我選擇咗「一開口人哋唔講人工都唔入去」。

日月神教的教徒

之後轉戰公關界，未有改變我對明報嘅討厭，特別係直接同某啲記者交過手之後，發現第二點情況依然存在至今。而根據我喺報界幾年嘅觀察，做明報記者係真係有樣睇嘅，就算唔掛出塊面度，都係會令你覺得佢係明報嘅人：例如問嘢嘅方式、追問嘅耐性、無所不用其極去查冊搵料等等。一望一聽，「哦！原來你係教徒。」

所以，有個講法係，明報人轉去第二份報紙，之後好大機會會返轉頭，因為他們喺江湖闖過之後，會驚覺「世間始終你好」，而讀者睇開明報嗰啲，小部分自覺高人一等，大部分唔會轉軚。我覺得，咁已經唔係一個品牌，而係一個宗教，對記者或者讀者都一樣，信者，未必得救，但佢哋「堅」信。

信任日月教的根本

寫到呢度，我想講嘅係，無論我幾討厭明報、幾唔鍾意佢哋嘅判斷同價值觀都好，我無法唔承認一件事：佢哋想做好採訪和報道呢個本質，無視我等無恥之徒嘲笑和憎惡，係記者同讀者咁多年嚟信任日月教嘅根本。因為咁，先有人儲錢入教打工、或者為咗救一個編輯而唔要飯券；亦先會有人覺得呢個地方係唯一報界清泉，先會有被訪者非明報記者不答。

當然，上述各項依然令我覺得好討厭，特別係人工問題。

之但係，好似臭豆腐，我唔好啫，我都唔想佢消失，你知唔知呀，而家香港地臭豆腐買少見少啦。依家個問題係，有人要郁咗個用薑嘅小販，等舊臭豆腐變豆腐花呀，已經成街加工豆腐花啦，畀番個空間人哋逐下臭得唔得啫？

一份令人覺得討厭嘅報紙係應該存在嘅，因為揭露真相，總係會有敵人存在。我都係討厭你，日月報，但係呢鋪都係要撐妳同妳班教徒。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