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說的男女愛慾,完全滿足「大男人」讀者

撰文:李聲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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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實驗一個:某人完全唔知金庸係乜水,只睇佢嘅小說,估唔估到作者係男定女?我相信一百個有九十九個都估到。

金庸小說嘅「男性特質」,唔只係普遍以男主角做中心,亦唔只係在打打殺殺方面,而係在寫情。男人嘅情義佢寫得多寫得深刻,女性之間嘅友情就相對寫得少寫得表面。而最重要係,佢寫男女愛慾,完全滿足到「大男人」以及「父權」嘅讀者。

金庸小說已經係五六十年前嘅作品,但佢寫男女愛慾,有部份情節而家睇都仲係覺得好前衞,當年更加不得了。金庸小說叫人著迷,最關鍵唔係武打,唔係場景,甚至唔係詞藻,而係人物刻劃。金庸小說嘅情好多人寫過,我就選擇寫金庸小說嘅慾,寫啲重口味情節。

例子一號,就係東方不敗。荷里活超級英雄片拍足N年,近年都要玩政治正確,要有廢青又要有LGBT——而我哋在《笑傲江湖》一早已經有LGBT Super Hero, The East Invincible東方不敗。東方阿姨唔止自宮易服玩繡花針,仲有埋情人楊蓮亭。而東方不敗絶非閒角,令狐沖任我行等等人多蝦人少都唔夠佢打,最後要折磨佢愛人,夠晒勝之不武。後來程小東同徐克索性spin off,用東方不敗做主角拍套戲,成功二次創作。林青霞嘅造型夠冷艷,入面仲要同令狐沖有感情線,任我行把口講

「可惜令狐沖有咗任盈盈同岳靈珊,佢肯要你你都係排第三咋,哈哈」

非常重口味,可惜只係電影創作。

林青霞所扮演的東方不敗造型冷艷,還和令狐沖有感情線(《笑傲江湖II東方不敗》截圖)

例子二號,當然係筆者最愛,《倚天屠龍記》嘅紀曉芙。紀小姐係峨嵋滅絶師太愛徒,原本係接班人,仲同武當殷梨亭訂婚,事業愛情兩得意。然後點?忽然畀光明左使楊逍強姦咗。夠破格嘅係,金庸居然安排紀曉芙愛上楊逍——當時都未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呢個詞(嗰單瑞典銀行劫案十幾年後先出現)!咁都未算,仲要安排紀曉芙因姦成孕,生埋個女,改名做——「楊不悔」,因為你靚仔風度翩翩,我畀你姦都不悔,個女仲要跟你姓。夠神經冇?未算,之後呢位楊小姐,大個咗後,就嫁咗畀殷梨亭——正係當初佢阿媽的未婚夫,而明顯地殷梨亭發現佢好似死鬼阿媽。呢段咁嘅情節,愛上強姦犯阿女取代阿媽忘年戀乜都齊,女權份子睇到媽媽聲,但男性讀者必然睇得過癮。留意《倚天》已經係中期嘅作品,可能金庸取得成功後,更加豁出去。在1960年代寫咁嘅情節,夠晒大膽。

同樣戀上賤男嘅,當然仲有楊過「疑似阿媽」穆念慈。點解「疑似」?因為新版就係阿媽,舊版唔係,而本人覺得舊版嘅故事更加精彩更加不倫。舊版中,穆念慈一樣鍾意型人賤男楊康,但楊康想同佢上床,穆念慈唔制,楊康就走去姦咗個兄弟捉返嚟的秦南琴(咁都得?)。成個過程仲要係穆念慈在側邊睇住,前衞過日本AV(妻の目前?)。重口味?未算,秦南琴一樣係因姦成孕,個仔就係楊過。穆念慈又點?最後楊康中毒,穆念慈幫佢解脫,殺埋佢再自盡。完全係血色成人童話。

紀曉芙被楊逍強姦,後來竟然愛上了他。(《倚天屠龍記》截圖)

相比之下,最多人講嘅楊過小龍女,其實冇乜咁大不了。係老妻少夫,仲係師徒相戀。但金庸最後不忘話你知,由於小龍女清心寡慾,楊過就經歷好多,兩個結婚時,

「望落已經差不多年紀」

十六年後重逢,仲要話你知

「楊過睇落仲大過佢」

都係嗰句,唔應該用而家嘅價值觀睇,但呢種不必要既強調,反而係畫蛇添足,明顯地金庸自己心中都唔係咁開明,或者怕讀者接受唔到老女人配小鮮肉。至於小龍女唔係完壁云云(金庸小說真係多強姦),同以上例子比,就冇乜咁大不了,至少小龍女冇因姦成孕啤多件。

最多人講的老妻少夫這對楊過和小龍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神鵰俠侶》劇照)

另外講多個好少人講嘅角色,《天龍八部》嘅康敏,即係馬夫人。乜水?康敏係丐幫長老馬大元嘅遺孀,佢老屈喬峰殺佢老公,最後踼爆埋喬峰係契丹人,成功令喬峰身敗名裂要出走。但康敏其實係咩來頭?係萬人迷大情聖段正淳嘅情婦們之一,至於佢老公?就梗係唔係喬峰害,而係佢同另一情夫(丐幫高層)殺嘅。唔止,康敏仲色誘其他人,一齊指證喬峰兼且踼爆佢身世之謎。好睇過葉念琛啲戲。講到尾,因乜咁大仇口?原來就係周星馳套《美人魚》入面嘅名句:「我副架撐咁齊,你竟然當我臭四?」。N年前去Ball,康敏搏到盡上陣,正直嘅喬峰眼尾都唔望佢。就係因為咁,康敏就親身上陣色誘眾人,搞一場咁嘅大龍鳳一鋪玩謝喬峰,金庸不忘補充返康敏細細個已經妒忌心爆棚,心理不平衡。又係男人先寫得出嘅橋段。

《天龍八部》最頂癮都係虛竹。虛竹嘅「愛情故事」,仲hardcore過日本AV嘅「見面四秒就合體」。和尚虛竹,某晚半夢半醒間有個裸女出現,就咁搞掂,破咗色戒。女嘅亦念念不忘,真正身份係銀川公主,搞招親大會,其實係想搵返霧水情人,癲覆晒「玻璃鞋」故事。兩個就係風流之後結婚,完全唔使談情說愛,話畀你知咩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講到厭都講多次,夠前衞。

最後個人分享,少年讀者總會幻想自己係金庸小說主角。少年嘅我冇乜大志,喬峰陳家洛呢啲民族大義咪搞我,郭靖直頭大悶蛋。少年嘅我未致於想做韋小寶要七個老婆,但就覺得做《倚天》嘅張無忌都幾好——由得兩個女人(葉童周海媚喎,或者黎姿佘詩曼)打大出手爭餐飽,實在好爽。金庸小說其實唔多呢啲爭仔場面,仲要勢均力敵又出軟功又打交,而張無忌就完全被動,一副「你哋搞掂叫我」嘅梳乎蛋哲學——又係金庸另一精彩設定。

《天龍八部》最頂癮都係虛竹。(《天龍八部》截圖)
張無忌都幾好,由得黎姿佘詩曼打大出手爭餐飽,實在好爽。(《倚天屠龍記》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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