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雜貨店.影評來稿】致所謂的「影評家」:請繼續吃您的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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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少鵬

電影不是小說,以小說的角度觀看電影是一種遺憾。日本電影《解憂雜貨店》的魅力在於以畫面訴說故事,網上不少影評對該電影呈負面評論,主要原因在於用小說解讀電影。

在觀看電影《解憂雜貨店》的時候,筆者亦擔心會因為曾經閱讀過小說而對於電影評價顯得不公,但是,在觀影後,這一種憂慮是不必要的。導演廣木隆一巧妙地使用了簡單的對答來解釋書信往來確實令人佩服,其簡潔的內容令故事的流動顯得更為流暢,試問誰想在電影院中觀看別人讀一封長達三頁多的書信。不少以小說轉化為電影的敗筆就在於此,畢竟電影的語言是畫面,不是文字,如果在前提假設也沒有注意的話,影評人的工作與一般的花生友無異。

(《解憂雜貨店》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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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雖少,畫面卻是催人淚下。《解憂雜貨店》的故事結構主要以三個過往故事,包括魚店音樂人、迷失的小狗狗及浪矢老闆與現時三個人生感到迷惘的年青人進行時空穿梭的書信進行對話。當中,尤其以魚店音樂人的故事最為震憾,在小說之中,亦以這個故事可算得上是高潮,美妙的歌聲顯露出人性的光輝。由於電影不可能盡現小說的故事,因此,必須刪減不少的故事內容,而且,由於電影以畫面說故事的特點,更多的情節其實已經在畫面中呈現出來,這種做法卻遭來所謂的「影評人」所不齒。

電影創作依據原著,創作過後不屬於原著。有影評人認為需要將小說的情節盡可能呈現,比如浪矢雜貨店為何具有這一種時空穿梭的能力;為何在後門關閉後書信就能穿梭;為何浪矢雜貨店要關閉等等問題。實質上,此類影評人更多適合去做核算、盤點類型的工作。

要知道,這是藝術,藝術的創作必然有增刪或減,並不是說原著有多少,就需要有多少在銀幕上呈現出來,這套電影作品本質上已經不屬於原著東野圭吾,這是屬於導演廣木隆一,以及眾多演員、幕後團隊的功勞了。比如,演員的面容實質上已與曾經看過小說的人所想有不少的落差,雖然說盡可能找到原著中的感覺,仍然是遠不能滿足。文字是一種腦補的過程,電影的穿梭感不如文字,因為電影是呈現在銀幕上的畫面、聲音,小說的畫面則是在每一個閱讀者心中自行形成,沒有統一、亦不可能統一。抱持着小說與電影比較,只會注定成為一種小心眼心態;為甚麼小說這一幕沒有,那一幕沒有的自高自大當中。

藝評更好負面評論,為求「收視」,各出奇謀。不少的藝評喜好將作品挑三罵四,畢竟這樣對於煩燥的都市人來說有着「治愈」的作用,近來流行的養蛙所帶出的都市人空虛寂寞正揭示了內心的空洞。在某個程度上,故事中的三位青年在丸光園成長,曾經的夢想在社會之中被磨削,亦同時失去了方向,與現代都市人有共鳴之處;或許正如雜貨店老板所指,「雖然不知你所為何事,但是,你的將來正因為是白紙一片,因此必然能夠有着無限的可能。」這一番言論是整個故事中最長的一封書信誦讀,指出了人生的一片光明前路。

坦言,影評家們對於日本文化的了解若然只停留在吃喝玩樂、物慾享受,消費日本的階段,這套電影並不適合觀看,請繼續吃您的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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