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門還是右門？原來一模一樣。

我剛見到那男人從右門走出來，神色恍惚，但還是走上前問他：「請問，走哪一道門才對？左門還是右門？」
他答：「你可自由選擇」，然後就皺着眉走了。

【皺着眉走的因由：左門還是右門？先生，這裏行不通。】

我有點猶疑，探頭向門裏看，像兩個用刀切好的山洞，黑漆漆的，只隱約看到往上爬的幾級樓梯。
保安一直站在兩道門之間，卻只盯着地面，不時搖頭。我不敢跟他眼神接觸，他也好像沒有意圖攔阻我。

左門還是右門？我不敢貿然作出決定，那是人生的大事。
要思考，我告訴自己。

我嘗試分析哪道門在地理上較優越，也上網搜尋着左門和右門本身的社會涵意、階級和權力分佈。我又憑肉眼量度一下兩道門的闊度和高度，還有光暗度的比較，盡可能要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我下定了主意，想問問保安意見：「我計劃好了，我要從右門進去，那對不對？」
保安抬頭望着我，笑說：「沒有對或不對。」
我嘆一口氣，不甘心的再問：「我要從右門進去，我都計算好了，那可以通到我要去的目的地，是嗎？」
他指着我，又指着自己的大陽穴，道：「這裏行不通。」

我沒好氣，一手推開了保安，打開手提電話的電筒燈，自顧自走進右門。
我走上樓梯，拐過兩間房間，通過幾道玻璃門和暗淡的走廊，又下了樓梯，終於走出了一道門。

很明顯，我只是從左門走出來。眼前的景物和剛才的入口一模一樣。

我大怒，呼吸和心跳加快，一拳打到那幅堅硬的高牆上，手指骨有輕微爆裂的聲音。然後，我沮喪的倒在地上，發狂地自言自語。

保安員看着我，淡然地道：「你已通往另一個地方了。這就是你的目的地。」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