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日常 自己社區自己建設

撰文:建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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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大家都熱烈地討論自下而上的城市規劃,社區為本的團體和街坊組織在地區百花齊放。這些現象似乎為建築行業開啟了另一扇門:建築師的角色是否需要重新定義? 從融資、組織團隊、訂立項目要求、設計、執行、到營運場所。整個過程是否能在既有的體制以外另覓途徑?過程中市民能否擁有更大的自主性?
蔗民@建築平台
MaD(創不同)賽馬會創不同學院在地研習室:砌掂佢!庶民建築教室

文:蔗民@建築平台

「我一介蔗民,建築關我咩事?」

作為一個自小住在市區的八十後,自問人生有大半時間都覺得建築與自己毫無關係。初次認識到「建築師」這種職業,腦海裡的印象離不開穿著一身黑衣服、整天埋首畫圖、感覺高高在上的專業人士。即使到後來誤打誤撞去讀建築,在校內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大師的作品:可望不可即的藝術館、山林田野間的獨立屋、巍然聳立的摩天大樓;我們可以在雜誌上、網上瀏覽各種美侖美換的建築物圖片、可以去海外參觀各大名勝古蹟、或到大師作品「朝聖」,但興奮過,驚嘆過後又與我們的生活何干?

建築是日常生活的場景,每天恆常上映你我為主角的連續劇。我們演出的舞台就在泛著冰冷白光的老舊辦公室、人潮湧湧的地鐵站、總令人迷失方向的大商場、母親每天去買餸的街市、公共屋邨又長又窄的走廊、300呎擠了六個人的小單位……它們不是大師的作品,許多都不算有特色。但這些無名,不起眼的空間是構成我們生活不可或缺的元素。有關衣、食、住、行的空間過去的歷史裡經歷了甚麼演變?它們的設計如何影響到我們的生活習慣?它們未來又將對社會發展帶來甚麼啟示和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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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房不是商品 自己間屋自己起

「政府、發展商起好咗,我地咪用囉。就算係唔滿意,都無計架喎,又唔係我有份起。」

如果大家和自小住在鄉下的老一輩談起,他們也許能告訴你不一樣的故事。鄉下建屋是家中、村裡的日常事。從客廳的位置、房子的風水、窗戶的大小和朝向、建造的物料都一手包辦。人手不足就找來鄰居、鄉親、甚至小孩子也一起幫忙。他們建屋無需圖紙,所有設計構思都在腦海裡面,憑藉經驗、直覺去作出判斷。對他們言,建築是在日常生活中的實踐和不斷試驗。

現在我們只會談到「租樓」、「買樓」。樓房就像是百貨公司公司貨架上的商品,一個個現成的單位供消費者選擇。你會了解產品產地的來源嗎?產品的原材料是甚麼?剪裁是否合身?價錢是否合理?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買了衣服尚可按自己的需要去修改。但樓房是否有同樣的彈性?房間再小,我們就買更小的床,造更小的傢俱,學習利用更小的空間去生活。空間塑造了我們的生活,我們又是否有能力反過來思考、討論和改善自己的生活空間?

社區為本 自下而上的城市規劃

「建築嘅野留番比建築師去諗唔好咩?」

要完成一個建築項目, 從來都不只是建築師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投資者、承建商,以至各個專業的顧問團隊都需要通力合作去完成項目。一個成功的建築項目亦並不能向某一方的利益傾斜。建築師必須了解和平衡不同持分者的觀點和訴求,並從美學、技術訓練的基礎上提出方案。公眾作為最終的用家如一起參與討論和構思的過程, 能有助建築師更準確地斷症和設計大部份人都適用和喜愛的空間。

筆者過去與社區合作的經驗中明白到,許多好的意念早己在社區萌芽,就只差一些助力去推動和實踐。這年代大家都熱烈地討論自下而上的城市規劃,社區為本的團體和街坊組織在地區百花齊放。這些現象似乎為建築行業開啟了另一扇門:建築師的角色是否需要重新定義? 從融資、組織團隊、訂立項目要求、設計、執行、到營運場所。整個過程是否能在既有的體制以外另覓途徑?過程中市民能否擁有更大的自主性?

智利建築師 Alejandro Aravena (Alejandro Aravena 網站圖片)

被譽為「建築界諾貝爾獎」的普立茲克奬(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在 2016 年把獎項頒予致力以建築設計回應社會、經濟、環境等問題的智利建築師 Alejandro Aravena。另一邊廂積極參與活化社區項目的倫敦年輕設計團隊 Assemble 則在 2015 年獲得英國最備受注目的當代藝術透納獎 Turner Prize 肯定。從而可見,以社區為本、積極回應社會、提倡社群參與的建築設計己成為不容忽視的力量。真.蔗民期望能透過本土及外地的例子,與大眾一起探索種種觀察、分析、構思、參與和實踐建築/城市空間的可能性。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