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2047香港城市未來開路

撰文:陳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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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政報告內所提及的「香港2030+」只着重如何增大城市空間容量…香港社會與民間必須比政府有更強的研究、議程與想法引路,要等一個非民主體制下的專權政體為市民獨自想出一個長遠的未來,最後只會是一場可怖的惡夢。
陳劍青
黃永俊攝

今年《施政報告》讓香港「地動山搖」,已是到了討論香港城市未來發展的關鍵時候。

 

或許被「一帶一路」覆蓋,其實《報告》內有個重要部分公眾較為忽略,就是正式宣布啟動「香港2030+」的公眾參與活動,探討2030年以後香港整體空間規劃部署。可能因為數字敏感,「香港2030+」刻意沒有強調特定哪一個年期,但事實上意味著我們即將開始要面對2047年及以後,香港需要怎樣的城市空間佈局與城市生活的問題。

 

這個有關香港城市發展的「二次前途問題」其實相當重要,叩問我們究竟香港未來是否要有城有鄉、全面融合還是保留邊界、要怎樣的發展模式、土地權益屬官屬民、新界丁權是廢是存、中港城市與城市/區域之間的關係如何、香港理想應該要多少人口規模、應發展什麼土地類型等關鍵問題。長遠空間規劃不應理解為技術與專業的問題,未來香港的空間模樣長得如何,香港人未來的生活方式亦必如何。

 

然而,現時施政報告內所提及的「香港2030+」只着重如何增大城市空間容量,這將是極為狹隘的議題設定,背後亦似乎已預設了一種必然的結果;如果本身已有答案,那「香港2030+」又有何需要進行公眾參與活動,多此一舉?

 

政權非民選 更須民間引路

 

儘管不少人會覺得,一個非民選政權是沒有資格為香港作出任何長遠發展藍圖,但我仍然認為我們必須把握「香港2030+」的時機,盡早開展有關香港城市發展前途問題的辯論,愈早開展愈有利。但更重要的是,香港社會與民間必須比政府有更強的研究、議程與想法引路,要等一個非民主體制下的專權政體為市民獨自想出一個長遠的未來,最後只會是一場可怖的惡夢。

 

我們上月發佈的棕土研究報告《棕跡》是一次嘗試,不僅調查了1192公頃的棕土存量數據,更重要的是,提出了「棕土優先」作為未來土地發展策略——朝向更可持續的原則,而非一種移山填海及配合融合主導的發展方向。雖然今次施政報告將棕土放在「包尾」的土地優次考慮,但至少已放上討論議程,未來香港將需要更多社會上這類民間研究及倡議工作,為構想自己的城市前途奮力開路。

 

畢竟,這首先應是特區政府的責任。要促進公眾參與討論「香港2030+」,政府必須先向公眾提供整全的土地數據資料庫,詳列各種土地類別的清單 (包括閒置、短租、棕土、丁地等),這亦是施政報告長期欠交的「公開政府資訊」工作。香港市民若連具體發展資料與土地數據也不甚掌握,又有何討論長遠城市發展的基礎?

 

若某城已有一個五十年的既定城市劇本,是從「階段一:城市開局」(1997-2007)、「階段二:基建融合」(2008-2020)逐漸走到「階段三:邊境開發」(2020-2030),頭三個階段已經糊裡糊塗被帶著走,那麼接下來2030年到2047年這第四、五甚至以後的階段將會有什麼結局?以未來的視界察視當下,我們將會更清楚現在應該倡議什麼、捍衛什麼,從而更具遠象地改寫香港城市的命運。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