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衝突】豈只篤串魚蛋篤出兩粒子彈咁簡單

撰文: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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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這一夜的勇武抗爭,基本上確認了香港已步入不能管治(Ungovernable)的形勢。不能管治除了因為警隊失效,亦因為整個政府都沒有認受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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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示威現場不斷有人縱火,濃煙飄散在旺角夜空。(讀者提供)

食環左邊來捉,小販右邊去走,香港人對街邊檔不會陌生。小販向來靈活,食環也非不知變通,前小販隊員黃華興說,大時大節不會跟大群人「硬撼」。但初二晚,大批市民聚集旺角街頭捍衛篤魚蛋權,處於下風的食環職員找來警方協助,雙方名副其實硬碰硬。

 

「硬撼」,也許是汲取了上年經驗。馬年除夕,那時佔中才過了兩個月,市民到深水埗支持「桂林夜市」,撐傘鳩嗚,與警方對峙至羊年初一凌晨方散。今年不再輕言罷休,胡椒驅不散、警棍揮不去。警察落了單,示威者一湧而上;到示威者人少,警察亦重重打下去。旺角這一夜,誰怯,誰就輸。

 

「篤串魚蛋啫」,何用以命相搏,一個放火一個鳴槍?其實問題不是魚蛋,換了是泊單車路牌街招都可以。問題在於這一夜旺角誰話事。要擺檔叫賣,本土派認為應由群眾話事,食環警隊「麻煩過主」。既然沒有人認為應由警方來管,警棍就算再硬也自然沒有人會屈從。所以這是一個認受性(Legitimacy)的問題。就算警方執法合理,相信群眾也同樣視之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只在街上沒有人認受,在Facebook上萬人讚好的是《蘋果日報》警察舉槍的相片,《熱血時報》警員毆打示威者的短片。鳴兩槍觸動社會神經,不由分說地瘋傳譴責,更加反映定見(Stereotype)既成,「黑警」印象已深入民心。以此民情推斷,幾可肯定將來警方想要驅散聚集的群眾,都只會悉得其反愈演愈亂。愈要管就愈管不了,旺角這一夜的勇武抗爭基本上確認了香港已步入不能管治(Ungovernable)的形勢。

 

不能管治除了因為警隊失效,亦因為整個政府都沒有認受性可言。退保、高鐵、港珠澳大橋,每項施政都為社會所唾罵,那些在位者更不待言。政府不管說甚麼做甚麼,社會的觀感和解讀都只會覺得不像樣,看不過眼。政總聳立添馬,部門如常運作,但政府已經不存在人心。

 

曾鈺成2013年談「心魔論」時已經說過,政改不通過會難以管治下去,認受性對香港管治有多重要不言而喻。人大831落閘,梁振英管治專制,社會就更多人抗命不認命,因因果果糾纏下去。誓不兩立的氣氛彌漫我城,任何一個措施一件小事都可以觸發一場奪命閃燃。徒有自由意識沒有民主制度,問題終歸要面對,而且比曾鈺成預期的來得更快。

 

篤串魚蛋不只是篤出兩顆子彈,更是篤出了香港已經Ungovernable的問題--一個沒有人懂得解答的問題。

撰文:YH

(本文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香港01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