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獨居女性劏房戶安樂窩 增公屋供應才是王道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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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關注基層住屋聯席發布《女性於劏房內受到性騷擾情況》調查結果,發現女性劏房住客在共住空間中受性騷擾的情況嚴重,獨居女住客尤受困擾。非牟利機構營運的社會房屋共享計劃固然能為劏房女性提供更好的共住居所,但該計劃規模不大,共住的生活方法亦不被劏房戶所接受,只屬權宜之計;要改變劏房女住戶的困境,政府應增建公屋,減低非長者單身人士的公屋輪候門檻,這才是長遠治本之法。

關注基層住屋聯席(聯席)日前於《女性於劏房內受到性騷擾情況》的調查中,發現33%劏房女戶主曾遇性騷擾及感到不便,31%的性騷擾行為發生於單位的共用空間,過半數受訪者擔心遇到性騷擾。這些結果突出共住空間對女性造成的不便和隱憂,令他們在居所缺乏安全感。根據政府統計,近30%劏房戶為獨居,獨居女性和在此等居住環境首當其衝,據指有部分人刻意帶朋友回家和鄰居打招呼裝作不是獨居,或隨身帶備小軍刀以策安全。

社協調查指出59.2%受訪者不想與其他人共用洗手間,有獨居女性和幾位男長者共住,因感覺沒有私癮而選擇到附近體育館洗澡才回家,顯示女性劏房戶缺少私隱和安全。撇開劏房人均居住空間狹小以及衛生安全欠佳問題,共用廚廁的生活方式,就像令基層人士的居住空間倒退至1960年代的徙置區,政府應如何看待女性劏房住客的安全問題?

 

社會房屋 改良版的共住空間?

有團體日前倡議社會房屋是其中一個改善女性劏房戶安全的其中一個方法,社協亦曾指出72.8%的非長者單身人士認為安全是政府或非牟利機構經營的宿舍比市面劏房優勝地方。現有的社會房屋(社房),是由政府和社聯推動的社會房屋共享計劃,是透過NGO為低收入人士和劏房戶提供、分配較理想的共住空間,再輔以社區支援服務配合。

以人身安全的角度出發,社房或許是女性安全居所的其中一個選擇,不幸遇上性騷擾亦能通知機構作出安排。但現時計劃只由香港公益金和社創基金推動,有限的財政資源令社房計劃難擴展至有效的規模——現時計劃只旨在三年內提供500個單位,惠及1000個住戶。NGO對計劃的參與只屬自願性質,在現有社區服務範圍上再加設社會房屋供應,可能令NGO本身緊絀的資源和行政壓力百上加斤,況且服務對象亦受本身NGO的服務性質影響,每個營運機構都存在額外的申請條件,社房計劃惠及人士的範圍十分狹窄。

有參與機構亦反映業主缺少足夠經濟誘因參與計劃,進一步減慢社會房屋的供應。此外,社會房屋能否提供對女性安全的環境,亦取決於營運機構的配對方法和入伙後的社區服務支援。而現有劏房戶能接受共住共生為本質的居住模式嗎?社協的調查顯示83.7%劏房戶不習慣共住模式,更有46.5%非長者單身人士不願意入住由非牟利機構營辦合住單位,顯示共住方式在本質上使女性比男性更易感到不便,她們亦不一定會選擇改良版的共住空間。

增建公屋 給基層女性一個真正安樂窩

說到尾,社會房屋只是政府利用NGO提供中轉房屋,假手於人,借NGO之手暫時「應付」捉襟見肘的公屋需求。社會房屋居住環境再好,機制再完善,也只能是一個中轉的暫住空間。長遠來說,增建公屋才是治本的方法。但截至今年6月尾,有117,990人輪候每年只有2,200個編額的單身公屋單位,有單身人士在現行機制下需輪候26年才能上樓; 社協調查顯示,近7成的受訪獨居非長者單身人士有申請公屋,但當中16%人士輪候9年或以上仍未上樓,輪候時間中位數為64.5個月,即達5年多。究竟單身女性劏房戶要多住多少年劏房才能走出擔驚受怕的劏房居住環境,令基層女性擁有可負擔得起的私人居住空間?唯有增建公屋,改革現有輪候機制,方能為女性提供一個真正的安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