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丈夫分隔南北韓60年 女生每天食藥鎖住記憶︰放我過去不行嗎?

撰文:黃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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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27日,是南北韓歷史上一個重大轉捩點,雙方領袖文在寅、金正恩進行首腦會談,並簽署《板門店宣言》,宣佈將停止戰爭,望結束自冷戰以來長期的分裂和對峙。
關於描述南北韓衝突的電影眾多,亦以軍人或政治人物角度出發的動作片居多。這次會談,卻讓筆者想起相對「平靜」的文戲,是姜帝圭導演的短片《戀慕》。

《戀慕》劇照

坦白說,儘管眼看文在寅和金正恩互相踏足對方領土,感覺也太不真實。從前看電影和新聞時,總覺得和平是天方夜譚之事,如今卻是確確實實地上演。有關南北韓的電影,筆者最愛的是朴贊郁的《JSA安全地帶》,說的是逾越生死和身份的兄弟情,教人觸動。另一套值得一看的,是2014年上映的《戀慕》,描述一段橫跨半個多世紀的愛情故事,一對夫妻因戰爭而被迫分離六十年。不煽情、沒有淒美動人的情節,純粹地告訴你關於分離的愛情故事,而且,那只是十多萬人離散家庭中的其中一個。

《戀慕》劇照

短片開場,年輕的女主角蓮熙出場,在車中遙望著對岸的景色。每一天,她移居美國的女兒莎拉都會打來問候。每一天,她都會預備豐盛的菜式、為丈夫擦皮鞋、到他最愛的店裡吃平壤冷麵、煮他最愛吃的鯔魚湯。每一天,她都要吃六顆藥,然後盡力把昨天的事寫下下來,包括她丈夫的名字。鏡頭前溫文爾雅的年輕女子,其實已是個患有癡呆症的八十歲老人。她把一切都忘了,就是忘不了她的愛人--珉宇。

《戀慕》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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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她被告知遠在北韓的珉宇仍然活著,而且安排了翌日的重聚。鏡頭一轉,回到片段開初在車上的畫面,只不過,年輕的蓮熙已變回八十歲的老太太。車子突然在界線前停下,官員宣佈著,由於兩韓關係局勢緊張,原定的第十八次離散家屬團聚活動將無限期延期。車上全是白髮蒼顏的老人,盡是憤恨和失落。突然,蓮熙衝下車,企圖把親手做的飯盒送到對岸,並深切懇求著:

「放我過去,把鯔魚湯和飯菜拿給他。不行嗎?這樣也不行嗎?」
蓮熙
《戀慕》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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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尾,暫且留待觀眾自行發掘。因戰事被逼分離的家庭,不得通信往來,只得靠照片回憶過去。自1985年以來,經紅十字會協商下,兩韓共舉行了20次的離散家屬團聚活動,2010年因兩韓關係緊張,因此中斷4年。而在等候團聚的民眾中,不少已經含怨離世,在世者逾8成已年過70,未知能否等到重聚之日。而早前簽定的《板門店宣言》中提及,兩韓會儘快解決因南北分裂而發生的人道主義問題,並計劃於8月15日光復節,舉行兩韓家屬團聚活動。

儘管各種政治因由,亦不應踐踏於人道立場之上。寄望那些年屆古稀的婆婆公公們,在有生之年,能等得到團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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