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轉型於餐廳提供頭等服務:任何崗位能發光發亮 不負機艙所學

撰文:陳家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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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嚴重打擊旅遊及航空業,不但國與國之間停飛,機師與空中服務員亦因航空公司結業而散落地面。本以空姐作為終身事業的杜頴盈Ivy,翱翔天際7年,至去年10月,不但所屬航空公司的手機應用程式消失,事實上公司亦宣告結業。
以航班日程作手機桌面圖片的生活不再,人生頓時一片空白,幸得友人介紹得以改變航道,抱着空姐多年的工作技巧、待客之道,轉職高級意大利餐廳場地經理再次高飛。偶爾有食客從她的舉手投足「辨認」出她曾是空姐,令她感到歡喜之餘,亦令她明白在其他崗位亦能發光發亮,不會白費在機艙所學。
面對限聚禁晚市堂食,她認為正好利用時間鑽研有關食材的知識,為疫情過後恢復正常的日子打好基礎。

前空姐Ivy落地後到一間意大利高級餐廳任職經理,或因為她以前身穿制服需顧及公司形象,行事謹慎和貼心待客,有客人猜她曾任空姐。(黃寶瑩攝)

自14歲起已夢想成空姐 卻曾因航班延誤而動搖

因空姐制服悅目,Ivy在14歲時立志要成為其中一員,再加上曾修讀地理,令她更想往外闖、見識世界;大學畢業後一度在一間日本連鎖服裝店任職見習行政人員,卻一直有感未能夢想成真,最後終於開始逐夢之旅。她主動寄出個人履歷,於2013年8月加入港龍航空成為機艙服務員,一個她後來發現,不只是識笑,更擁有內涵,懂得救人救火的職業:「上機閂門,就是靠機長和機艙服務員」,並以此自豪。

遇上航班延誤,固然會影響出行旅客,但對Ivy而言,卻曾經動搖她任職空姐的決心。數年前,原先只是候命工作的她,被急召回公司;及後原先飛往吉隆坡並逗留的航班,突然變成來回兩程上海,下班時間由傍晚5時延至凌晨12時,工作超過18小時,再抵港已是日出之時,令她身心疲累。為此,她曾於長假休息期間猶豫應否「轉行」,冷靜下來「都係鍾意做空姐」。

自此,每次沮喪時都會想起那次決定堅持,後來2018年升為港龍艙務長和擔任宣傳工作。

去年3月最後一次翱翔天際 航空公司於10月結業

疫情肆虐,回想起來,Ivy最後一次翱翔天際已是去年3月,隨後的半年她於家中坐在沙發偶爾懷疑自己:「我做緊咩?」。但她對公司仍抱有信心,未有急忙轉行,直至去年10月21日早上8時半,手機內的公司應用程式消失,Ivy怯一怯,新聞同時傳來惡耗感到徬徨,到她收到電郵確認消息的一刻馬上淚崩,說:「無咗一份一直以來想做嘅工作,無咗個屋企,無咗呢樣嘢仲可追求咩呢?」

以航班日程作手機桌面圖片的生活不再,兩個月空窗期感覺似是兩年,幸得朋友介紹她到一間高級意大利餐廳CRIT ROOM任職Venue Manager & Ambassador。落地後,生理時鐘有所調整,每天與同一班同事工作。

昔日待客之道 令食客彷置身「地面頭等機艙」

或因為她以前身穿制服需顧及公司形象,每日享受和珍惜在機上和乘客的交流,抱着只要多做一步可令他們窩心的待客之道:記得有客戶每次索取很多報紙和熱檸檬水,又會為藝人任達華預留煲仔飯。

以往與乘客聯繫讓她有成功感,如今仍然行事謹慎和貼心待客,令食客從她舉手投足中,猜測她曾經是空姐,甚至形容在餐廳內亦有置身「地面頭等機艙」的感覺,她直言:「開心咗成晚」。

有客人猜Ivy曾任空姐,甚至形容為置身於地面的頭等機艙,令她「開心咗成晚」。(黃寶瑩攝)

從轉變學會「世界好多嘢都會變,無論好壞,要做足準備」

以往落機只想回家睡覺、疲於奔命的Ivy在疫情期間下廚、做瑜珈和看書。上天賦予一段時間讓她上了一課,學會不要太執着,好好裝備自己,「世界好多嘢都會變,無論好壞,要做足準備」。一向對咖啡和酒有興趣的她在2016年考取了國際認可的咖啡師資格,亦曾參觀南澳酒莊。因緣際會,走進餐廳發展,Ivy亦明白,希望從服務客人的工作中增長見識的夢想,不一定只有當空姐才可實現。

目前航空業停擺,對比初入職時行業興旺,不禁唏噓。着陸幾個月,她發現人生有很多可能性,仍能在其他崗位發光發亮,不會白費在機艙學的東西。

疫情反覆,餐飲業須遵守晚市禁堂食等防疫措施,餐廳附近人流稀少。她指有少許失落,可是相信難熬的時間不是長遠,現在只需忍耐一時,正好讓她利用時間鑽研有關食材的知識,為疫情過後恢復正常的日子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