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警察打死黑人 因種族歧視衍生的「同族歧視」︱新聞背後

撰文:歐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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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黑人男子尼科爾斯(Tyre Nichols)遭警察毆打致死案件,引起全國關注。但詭異的是,涉嫌虐待黑人致死的警察不是白人,涉案的5名警察全是黑人。為何黑人警察,也會把同族的黑人打死?

白人警察因各種理由,過度執法導致黑人重傷或死亡,在美國可謂屢見不鮮。然而,這不是警察暴力執法危及黑人生命的唯一解讀方向。尼科爾斯的死亡是由黑人警察所造成,它不能被簡單分類成種族歧視,但「種族歧視」依然扮演着重要角色。

黑人不能幸免於歧視黑人的訊息

一個關於歧視的事實是,被歧視的種群亦不能幸免受其影響。當黑人族群活在被告知黑人是如此低等,如此危險的社會之中,黑人也會潛移默化,自我憎恨。

圖為2022年4月,美國紐約市的一個地鐵站月台上,有警察在巡邏。(Reuters)

這是為何一個黑人店主可能會以懷疑的態度看待同族的顧客,但對白人顧客卻恭恭敬敬。黑人會有反黑人的情緒,與美國亞裔移民二代會看不起新亞裔移民,甚至出現反移民的心態一樣,同族歧視真實存在。

這種歧視,可能以有害的方式付諸行動,特別是當被歧視者掌握權力之後。

當黑人可以「升格」成與白人同一等級,以警察的身份「管理」着黑人的時候,他們將有機會變得與白人對待黑人的心態一般,甚至因他們熟識黑人的習性而變本加厲。

在美國一個充滿槍械暴力的社區,警察為了自身安全往往對犯罪者毫不留情。黑人社區普遍較貧窮,犯罪率也較高,因此黑人疑犯較危險成為了刻板印象。白人警察會對黑人暴力執法,「成為白人」的黑人警察理所當然不會手軟。

圖為1月27日,在紐約街上警察正在巡邏。(Reuters)

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訪問黑人社區,有受訪者對事件不以為意:「很多時候,黑人警察打我們比白人警察更厲害。」

「這些警察戴着他們的警徽,忘記了自己是誰,真的相信『警察的命也是命』(Blue Lives Matter)。其中一些黑人警官也是來自艱苦社區的好人,但他們之中有些人,在掌握到這個權力後就濫用起來。」「當我們還是13、14歲的小男孩時,他們會過來對我們動粗,而且毫無理由。」

在黑人的社區有着黑人警察巡邏,黑人跟警察的關係不是很好,不論是黑人警察還是白人警察,居民對警察就是互相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