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凱彤設靈】林二汶以千字悼念亡友:你以前的事,就交給我記住

撰文:秦志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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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凱彤(Ellen)於今年8月5日於跑馬地墮樓身亡,終年32歲,今日(8月14日)於北角香港殯儀館設靈並舉行公祭。在盧凱彤的喪禮上,大會派發予親友的場刊中除了佈滿Ellen生前的相片之外,亦有不少她的生前好友為她撰寫的記念文,當中包括與Ellen相識十多年的好友、at17的拍擋林二汶所寫的千字感受文。

這是大會向親友派發的場刊,封面寫住「你的笑容從此不老」(黃浩晉攝)
這是林二汶在場刊撰寫的原文(黃浩晉攝)

二汶在文中敘述了自己與Ellen的回憶:

終於,我鼓起勇氣跟你要了電話,你隨口說好,然後。

然後時鐘踏進2001年,然後是我們無數個在街上流連的夜晚,然後是我們唱著無數首只有我們在聽的歌,然後是我們聊著無數個只有我們懂的天,然後我們被明哥撿回去人山人海,然後我們在中和里公司錄音的時候水管發出怪聲於是我們在門口抽煙等著它停止接著後悔煙草封喉最後還是在那裡錄了我們三張唱片的歌,然後是無數個舞台上出錯與征服,然後是無數次我們一起對抗無理的逼迫,然後我們在慶功宴一起哭,然後我們決定強起來,然後我們因為相信獨立起來我們才發展到自己的音樂於是帶著愛分別,然後某一年屬虎的你氣勢如虹於是我將你在我電話簿的名字字改上TigerMui,然後我一直保留這個名字在電話簿因為你在我眼中總是最強壯最包容的,然後我以為在電話簿的名字可以一直感染你,然後你失蹤,然後你出現,然後你再失蹤,然後你再出現,然後就是2017年,然後我們再次走上舞台,然後你崩潰,然後我抱緊你,然後我發現你抱得我更緊,然後我只求你不要死在舞台上,然後我趁你不發覺把你再拉緊點,然後我們各自回家,然後你鬆了一口氣,然後我們繼續我們生活上的零碎,然後我看見你的憔悴,然後我看著你完好無缺的漂亮臉蛋和那雙用吉他練習到疼痛的雙手。

嗯。吸一口氣拿到你的電話,再呼一口氣,然後就十八年了。十八年的相聚,然後是餘生不知道要多少年的掛念。還有記憶力考驗。

你最喜歡聽我說故事,我總是將一切說得誇張,你總是樂在其中地聽我誇大其口,你從來沒有認真聽我說的故事,你不過在享受看我表演說故事給你聽。在彼此面前,我們自得其樂。沒有人聽得懂我們的弦外之音。你知道我沒有記性的,故事發生後過幾天我就忘記了,你叫我怎麼記得那麼多以後餘生的故事去告訴你呢?我越老,記憶力就會越差,所以拜託,你碰巧來探我就幫我記著,我老了來找你,我說到有一句没一句的,你就立刻知道我在說哪個故事。我們都到埗的時候,你還是最年輕最漂亮那位,我們都靠你照顧了。你以前的事,就交給我記住,一天你忘了,我就來告訴你。我就來告訴你,你那麼完美,那麼善良,那麼勇敢。先這樣吧,各忙各的,回頭再見。P.S. 多吃點,你現在可輕盈了。

黃耀明亦有在內撰文,他提到與Ellen最後一次合作的歌曲,亦寄語謂:「阿妹,下一站天國,再見。」(黃浩晉攝)
林夕的文章中提及到自己能夠為Ellen做的的,就是用這血肉之驅,讓世界不明白你的人明白你所受的,通過歌詞、專欄、以及你樂於做過的分享會,告訴同病者並不孤單,也懂得應對,繼續完成你其中一個志願。(黃浩晉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