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非霍爾木茲海峽局外人 海軍巡航已師出有名

撰文:唐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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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當地時間6月18日前後,美國、伊朗、日本各方仍在就14日兩艘油輪遇襲一事各執一詞。尚未有任何一方宣稱對此次襲擊事件負責。到15日,又有一艘印度商船遇襲。當外界仍在爭吵時,面對中國的原油對外依存度達到70.9%,其原油進口量的近一半來自波斯灣地區的現狀,北京也有必要面在這場風波面前採取些必要措施。
對分析人士來說,中國的確在中東地區根基較淺,難以輕易展開更大規模的軍事、政治、人文等方面的戰略性投入。北京在該地區的行動仍以經濟合作為核心原則,進而為中國企業參與中東地區的投資、貿易、運營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但北京對其海外利益攸關區域總有必要做些事情。
畢竟,穩定的能源供應是一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隨着中國對石油需求量的大幅提升,中國石油對外依存度也在持續上升,石油進口通道的安全及格局問題便越來越重要。中國海軍如能在高風險水域、海上通道為相關企業護航,進而保障國際航道的安全。這不僅能對中國的重要戰略形成有效保障,甚至還能給處於戰和邊緣的波斯灣地區帶來和平的保障,起到些應盡責任。

波斯灣對中國石油意味着甚麼

截至6月17日前後,發生在13日的日本油輪遇襲事件的真相仍處在迷霧中。伊朗外交部已在15日召見英國駐伊朗大使,抗議英國政府跟隨美國、指認伊朗製造阿曼灣油輪遇襲事件,要求英方予以更正。作為受害者的日本方面則強調「美方指認迄今沒有令日方信服」,日方要求美方提供確鑿證據。

當外界各方至今仍爭吵不休時,暫時身處風波之外的北京也已多少有了些反應。畢竟沙特阿拉伯、阿曼、阿聯酋、伊拉克等重要的中國原油供應來源國均處於該地區,其輸油路線也處於涉事航道上。面對中國的利益有可能遭遇潛在威脅的局面,北京無疑是有些擔心的。因此,面對霍爾木茲海峽及鄰近海域發生的一切,中國不能置身事外。

因此,就在6月14日中國外交部的記者會上,中方就專門強調自己「對海灣地區的局勢持續緊張感到擔憂」,因此「希望有關各方保持冷靜克制,避免緊張局勢進一步升級」。

目前,中國已嘗試勸說各方共同維護有關海域的航行安全和地區的和平穩定,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亦在會見伊朗總統魯哈尼(Hassan Rouhani)期間談及過伊朗核問題等現實隱患。這不僅「符合國際社會的共同利益」,對於原油進口量的近一半來自波斯灣地區的中國而言也極有必要。

在吉布提建立基地後,中國也具備了向國際社會提供更多「公共安全產品」的可能。(視覺中國)

中國在中東地區一直是採取相對穩健的經濟、外交等手段,這與其根基尚淺,難以採取更大規模的投入有很大關係。因此,中方目前也只能呼籲「有關各方都能通過對話協商妥善解決分歧,化解矛盾,共同維護地區的和平、穩定與發展」。

但中國作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和有影響的大國。他也想努力發揮一些作用,為「維護中東海灣地區的和平穩定」作出其努力和貢獻。這樣一來,讓已經於亞丁灣一帶有所表現的中國海軍嘗試保障遠洋通道安全就成為一種可行的選擇。

海軍從亞丁灣向北巡航

對分析人士來說,比起投入外交資源,在相應地區體現軍事存在的效果更為明顯。此舉還能進一步提升中國在相關地區處置涉華安全事件的能力。而這其中最顯著的例子莫過於中國海軍自2008年後在西印度洋尤其是亞丁灣水域針對「索馬里海盜」的巡航行動。

資料顯示,從2008年開始,中國海軍在也門以南、索馬里以東的亞丁灣已經實施了十多年的「反海盜護航任務」。這一系列行動不僅僅意味着中國海軍派出30餘批、100餘艘次艦艇,為1,200餘批7,000餘艘次中外船舶護航,它同樣意味着中國海軍在此期間實現了從黃水海軍到藍水海軍的轉折。也讓北京在該地區以相對和平的方式體現了其軍事存在感。

當中國在西印度洋水域逐漸站穩腳跟時,中國海軍也就成了北京體現其大國角色的重要一環。從2011年之後,身處西印度洋的中國海軍編隊還參與了包括也門亞丁港撤僑、赴地中海為利比亞撤僑船隻護航、為敘利亞化武物資運輸護航、為聯合國糧食計劃署船隻護航、赴馬爾代夫為斷水城市緊急供水等應急任務。

隨着中國在吉布提的海外保障基地於2017年8月建成,以及駐吉布提的中國軍方人員首次於2019年5月出席美國在非洲的「彎刀快車(Cutlass Express)」聯合演習,至此,北京在印度洋地區的軍事存在就有了更有力的支撐。而近期霍爾木茲海峽水域的不穩定局面,更給了中國利用形勢,「師出有名」的難得機會。

有分析指出,此前中國在亞丁灣的護航行動讓中國至印度洋運輸航線有了可靠安全保障,也提高了海上運輸業的安全心理預期,確保了海上運輸和對外貿易的正常開展。這不僅保護了中國自身的利益,也讓中國向國際社會成功提供了「公共安全產品」。當這種模式已經成熟時,中方就可以嘗試將以移植到其他存在類似隱患的地區,而位於亞丁灣東北方的霍爾木茲海峽外海就將成為一個絕好的例子。

就目前局面來說,中東地區在能源合作、基礎設施建設、金融合作等方面的潛力,仍是中國企業不可忽視、不可替代的地區。

雖然今後較長一個時期內,中東地區的複雜形勢恐不會消解,甚至有局部惡化的趨勢,但中國對該地區的布局已經基本確定,在北京已經不止一次體現出其戰略定力時,中國海軍如能效仿此前在亞丁灣水域護航的成功經驗,進而保障國際航道的安全,這對於在中東地區深入程度有限的北京而言,也是難得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