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舞去火星》:舞蹈作為自省 一場身體的自由旅行

撰文:胡雅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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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雅雯

 

自古希臘至今許多人都將身體視為靈魂的牢籠,然而,對於舞蹈家來說身體卻是一種藝術媒介。如何突破牢籠,以舞動的姿態尋到對身體的新探索、尋到一種身體的自由,便是 Unlock Dancing Plaza(「不加鎖舞踊館」)想要傳達的概念。藝術總監王榮祿說,並不是要打破甚麼傳統或界限才算是一種 unlock,其實每一次新的實驗與嘗試都是在「unlock」。今年,他再次 unlock,以即興的方式尋找身體的自由,他要跳著他的舞蹈去火星。

 

展開身體的自由想象

作為舞蹈家,探索身體是「不加鎖舞踊館」創始人之一的王榮祿一直以來的追求。此前,王榮祿與黃大徽策劃的《身體漫遊》,將身體的舞動帶到更廣闊的空間,以「旅行」的概念賦予身體流動性與移動性,探索身體置於全球化之下的種種文化議題。

今年四月,身體將被王榮祿帶出地球、帶去火星,開啟另一段探索。問及王榮祿是如何開始《跳著舞去火星》的創作,他仍以身體為出發點談起。在此前的舞蹈教育計劃中,不論是面對小朋友亦或長者,他倡導舞蹈要打破必須要經過專業訓練的束縛,而是應該打開一種對身體的想象;同樣地,《跳著舞去火星》並非要講述如何抵達火星,而是「以即興的方式找到身體的自由」,用身體的律動取代核心敘事,這便是王榮祿最初的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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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物我到關係的轉化

即興的舞動想要成為最終的表演,更像是一個為無意義匯入意義的過程,這其中包含了不斷的質問與反思。在看過王榮祿最初的即興舞動後,助理編舞邱加希成為王榮祿的一面鏡,與他一起在不斷的質問與反思中創造意義。「我並非以一個觀眾的視角看他的舞動,而僅僅是作為一個人;因此,不僅是舞蹈,許多人生問題也是我發問的內容,譬如『是什麼令你堅持到現在』等等。」邱加希說,「但其中最受啟發的是王榮祿在舞蹈上的一次關於『轉移』的實驗。」

邱加希提到的「轉移的實驗」,是王榮祿此前對於身體與物的互動關係的探索。在身體與物共舞的對應關係中,身體漸漸感受到物的特性,而物也令舞者反觀自己的身體,於是內在的直覺、本能或靈感被激發出來,眼前有時也會呈現出不同的想象畫面。由此,邱加希與王榮祿互相啟發,在《跳著舞去火星》中,從物我的關係重新回歸人與人的關係,展現三位舞者的出場將引起王榮祿身體怎樣不同的律動,而物我間的轉移,也將變為情感、能量、知識等的互動與轉移。邱加希透露,她與王榮祿的部分,在觀眾眼中呈現的是王榮祿如何將自己的身體轉移進她的視線裡面,目前他們正為此挖掘如何鋪排。

 

圖片由不加鎖舞踊館提供,拍攝者:Effie Wong

 

火星,未來與未知的隱喻

那麼,為何是去火星?在另一次訪問中,王榮祿曾提到,去年底他曾好奇地下載 NASA 錄下來自火星的聲音,結果只是低沉的風聲,他發現原來人對於那未知的星球有想象與期待。經過幾個月的編排、探索,對於火星,《跳著舞去火星》的舞者們認為那是一個象征、一種隱喻。王榮祿提到,火星並非一個實體;邱加希進而解釋:「火星是一種未來的象征」。她將王榮祿這個前輩視作自己的未來,在創作過程一系列的發問中,她也認為「火星未必是一個實在的地方,更像是一種尋找答案的信念」,就像王榮祿在創作的過程中不斷崩潰又不斷超越,但這就是令他最後發光的過程。

 

圖片由不加鎖舞踊館提供,拍攝者:Elsie Chau

 

另一位舞者劉曼詩更被舞者們笑稱是「來自火星的人」。自香港演藝學院畢業後,劉曼詩前往歐洲留學及工作,離開香港已經八、九年的她坦言對於香港的觀察視角已有距離。再次回來,她感到在香港這個社會環境下,誠實面對自己並非易事,而《跳著舞去火星》的出發點正是一種自省,作為一個生命個體反思自己與舞蹈的關係,亦重新檢視與生命中出現的人的關係;不斷探索,不斷面對自己。「火星是一種未知,亦是對未知的執著。」她說。這似乎也再次回到 unlock 的理念。

 

《跳著舞去火星》排舞花絮,圖片由不加鎖舞踊館提供。

 

伊莎多拉 · 鄧肯(Isadora Duncan)在上世紀初談到未來的舞蹈時說,「未來的舞蹈就是往昔的舞蹈,即那永恆的舞蹈,它始終沒有改變,也永遠不會改變」。王榮祿與舞蹈的關係也是如此,他要讓時間如流水一樣經過身體,未來即是往昔,沒有開始沒有結束;這一次,他要跳著這樣的舞蹈去火星。

 

《跳著舞去火星》海報,演出訊息:Unlock Dancing Plaza《跳著舞去火星》 日期/時間: 12-13.4.2019(星期五至六)8pm 13-14.4.2019(星期六至日)3pm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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