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龍《末代皇帝》戲外 溥儀大內保鑣八極高手霍殿閣

撰文:賴家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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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新冠疫情影響,全球大片都延遲上映,台灣電影業因此掀起經典電影重映。5月15日將會重映經數位修復,由尊龍主演經典電影《末代皇帝》(1988)。這套講述中國最後一位皇帝溥儀從皇帝到平民的傳奇故事,當年榮獲奧斯卡9項大獎,還奪下金球獎4項大獎。電影主力描述溥儀的政治起跌生涯,但電影以外,這個末代皇廷也是近代武林重要舞台,這次便為大家介紹溥儀武術師傅,兼他身邊一位大內高手霍殿閣。

民國初年,溥儀遭趕出紫禁城後,於1927年住在日本租界張園,他想要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復辟,但不滿日本人派來的保鏢對他處處掣肘和監視,因此提出請八極拳名師霍殿閣為自己保鑣及府內教習。

霍殿閣(1886—1942),字秀亭,祖籍山東即墨,出生於河北滄州城東南鄉的小集鎮。他自幼好武,14歲時便跟隨同鄉聘請的李姓武師,學習飄灑拳、二郎拳、四郎寛拳等不同地方拳術。兩年後,該李姓武師將「神槍」李書文介紹到小集鎮,時年16歲的霍殿閣便拜入李書文門下,學習八極拳、六合大槍等技。

(左起)《末代皇帝》由尊龍和陳沖主演。

霍殿閣學藝12年後武藝日趨成熟。李書文亦非常欣賞這弟子,經常帶他遊歷四方,與其他拳師交流切磋。他們最初集中在天津一帶活動,曾在天津建國道、中心公園等地授徒,亦參與過中華武士會早期的教務工作。1914年,一向與軍政界關係密切的李書文,將霍殿閣推廌予黑龍江將領許蘭州(1872—1951,奉系軍閥,曾為國術發展作出過不少貢獻),在其軍官學校內擔任武術教習。自此,霍殿閣正式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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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9月,許蘭州率部到奉天投靠張作霖(1875-1928,奉系軍閥首領,於「皇姑屯事變」中被炸死),霍殿閣便隨軍移師至沈陽,並在當地繼續擔任軍官學校教習。他又在齊齊哈爾、哈爾濱等地廣結武術界朋友,同在奉軍授藝的程有功(1875—1947,程派八卦傳人,程派祖師程廷華便為他的三叔)及「五虎」之一傅振嵩便與之相交甚篤。傅振嵩更將自己的兒子傅永輝交託至霍殿閣門下,成為一時美談。

1924年,奉軍入關,霍殿閣隨許蘭州回到天津,並攜同侄兒霍慶雲(1905—1987,長春八極拳奠基人之一,有「鐵架子」的美譽)於許蘭州、李景林等人的駐地授武。1927年,潛居天津日本租界張園的溥儀,要聘請中國拳師擔任府內教習。經許蘭州介紹,霍殿閣與霍慶雲一同前往應試。結果二人憑藉精深的八極拳技順利過關,霍殿閣出任溥儀的武術教師,而霍慶雲則為御前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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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阻撓聘霍殿閣

1932年,溥儀來到長春(其時名曰新京),當上偽滿州國的「皇帝」。霍殿閣隨之到宮內擔任少將武官,除了教授皇帝練武外,並以自己弟子為骨幹組成「護軍」,保衛溥儀的安全。與此同時,霍殿閣又在宮外設場授徒,為八極拳培養了大量人才。據傳當年日本人知道溥儀練武後心中不悅,向溥儀提出若想留住霍殿閣,霍殿閣需打贏溥儀身邊兩名日本保鏢─工藤鐵三郎和岩田愛之助。結果霍殿閣先後擊倒這兩名日本保鑣,名正言順任教頭。

1934年,霍殿閣的義兄、瀋陽戳腳名家周馨武(1876—1959)也來到了長春,並在三馬路一帶授武。霍殿閣遂派霍慶雲前去協助,三馬路就此成為了霍氏八極拳的另一個據點。連同霍殿閣家內的八式房,以及在偽滿皇宮所收的護軍弟子,長春已經成為了八極拳的一大重鎮。

然而著時間推移,霍殿閣與日軍之間的磨擦漸趨激烈。1937年6月,滿州國發生了所謂的「大同公園事件」。霍殿閣的護軍弟子與日軍毆鬥,打傷了10餘名日本士兵。日本人乘機迫使溥儀趕走護軍,並懲處霍殿閣。霍殿閣從此淡出軍政界,專志於發揚八極拳。

1942年,霍殿閣在長春逝世,終年56歲。雖然晚年失意,但卻絲毫沒有影響霍殿閣在近代武術界的地位。往後一個世紀,長春依然是霍氏八極拳的重要根據地。而霍殿閣這脈的八極拳風格,則被後人專稱為「長春八極拳」,正式成為八極拳系的一大支流。

雖然溥儀與這位武林大師的交往,未有呈現於電影中,但希望透過這次介紹,能更豐富大家去重看這位中國最後一位皇帝。

(香港八極拳協會主任教練盧韋斯簡介何為八極大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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