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巴士墜湖21死】誰在掩飾事件背後的真相?

撰文: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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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受到輿論廣泛關注的貴州安順巴士墜湖一事官方調查結果出爐。如外界預料,該次發生在內地高考當天(7月7日),帶走21條生命的墜湖事故不是因為機械故障等客觀原因,根據貴州警方7月13日的通報,是巴士司機張包鋼生活不如意還不滿公房被拆報復社會,在飲酒後蓄意駕車衝入湖中。

這份調查結果讓諸如在內地輿論場上表現活躍的意見領袖《環球時報》主編胡錫進情緒激動。胡錫進公開呼籲不能為該司機留任何道德開脱的空間,並在其擁有兩千多萬粉絲的社交賬號上發動網民與他一道痛斥該司機的報復行為。類似胡錫進這般充當審判官且要對墜湖司機進行道德譴責者聲勢浩大。這固然體現了中國網民追求正義、懲惡揚善的樸素善惡觀。畢竟,在這個疫情加洪災的多難之年,對受難者家庭,這樣的打擊過於殘酷。21條生命何其無辜。

不過,人們難道不需要在血淋淋的慘劇面前追問更多嗎?

中國公安部、交通部等高層部門的重視與廣泛輿論的關注或許讓這起巴士墜湖事件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吿破,但一位在這個崗位從事23年的司機走向自殺的真相是什麼,調查會給公眾一個真相嗎?

7月10日,內媒財新網發佈獨家文章《安順公交車衝入水庫追蹤:事發當天司機老宅遭拆除》。文章稱,有知情人士透露,事發當天上午,涉事司機的老宅被拆除,他聞訊趕去但未能進入現場。這篇文章隨後即被刪除。而就在這起墜湖事故調查結果出爐之際,中國網絡上流傳的《安順市民張先生的七次呼救》一文在網絡也旋即遭到刪除。

▼ 圖輯|貴州巴士墮湖事故現場 救援人員水上搜救(按圖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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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比墜湖事件更加複雜的是,司機走向自殺道路的動機永遠無法得到精準還原,但這場悲劇的來龍去脈已經足夠清晰,只是某些力量總是沒有勇氣去承認,總以為「片段的真相」就足以蓋棺論定,而譴責與懲罰較之對全部真相的發掘要容易多了。

正如有聲音呼籲不要放過對張某的審判一樣,張某生前的遭遇也不該被掩飾。或許人們會對這位離異中年人的居無定所、疫情之下被削減薪資造成的生活壓力,以及可能與公租房被拆等引發墜湖悲劇抱有不理性的同情,但輿論不太會因為其個人的不如意就寬恕他傷害無辜的故意犯罪行為。但是就是有這種力量總是在「阻撓」人們對真相的徹查、對悲劇來龍去脈的挖掘,他們怕的是什麼?難道不相信,張某背後事實上可能還有更多不可預知的「炸彈」嗎?

張某的報復其實真的不是第一次對無辜者的無差別報復,但人們當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