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局】「北極爭奪戰」:中美G2結構性對抗的新戰場

撰文:張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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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硝煙的「北極爭奪戰」,似乎為正在白熱化的中美對抗添加新的注腳。
5月7日,中國外交部召開的例行記者會簡直成了中美關係的專場發布會,在各路記者提出的11個問題中,有9個事關中美關係,而且關涉到中美地緣競爭的多個方面,其中既有外界最為關注的中美貿易磋商的下一步進展,又涉及中國宗教政策、網路駭客等老生常談的問題。
不過,其中倒有一項內容是新近出現的,顯示了美國對北京的打壓正在開闢「新戰場」。這就是北極問題。

在北極理事會部長級會議召開前夕,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指責參與北極事務的中國「非北極國家」。(Reuters)

此前,美國國務卿蓬佩奧(Pompeo)在北極理事會八國會議召開前夕,抨擊中國在北極投資和開發航道之舉「可能讓北冰洋變成另一個充斥軍事化和領土爭端的南海」,並質疑中國稱自己為「近北極國家」的說法,宣稱「只有北極國家和非北極國家,不存在第三類國家」。

對此,中國外交部回應稱,蓬佩奧的說法「與事實完全不符」,「完全是顛倒黑白,別有用心」。

激烈的指責背後,實則,北京已經看透了美國挑起北極話題的真正目的。

當地時間2019年5月7日,芬蘭羅瓦涅米,北極理事會部長級會議舉行。因為美國拒絕在共同文本中提及「氣候變化」,20多年來第一次,在芬蘭舉行的北極理事會部長級會議7日沒有發表聯合聲明。(資料圖片)

北極問題:美國制華的又一枚棋子

如今,美國正在忙於在中美之間畫出一條界限分明的「楚河漢界」,貿易、5G、南海、軍事等都先後成為美國擺兵佈陣的棋子,而今天,這些棋子中又多了「北極」這一枚。

北京明白蓬佩奧一番表態背後,美國的意圖並非是北極,而是與5G、貿易戰、南海等一樣,把北極視為遏制中國的又一個戰場。美國挑起北極新話題,是美國尋求在全球範圍和多個維度打壓中國的圖謀。

特別是蓬佩奧開宗明義的那句「我們面臨一個充滿挑戰的新時代。是時候提高警惕」,聯繫到中美之間日益增加的緊張局面,外界都會明白美國的警惕和面臨的挑戰最大程度上無非就是中國。

況且,蓬佩奧話裡話外都或挑明或隱晦地透露出,美國右翼是把北極問題與南海、「一帶一路」等中美結構性對抗領域相提並論的。

在他們看來,中國在北冰洋開發航道的舉動,是北京「利用中國資金、中國企業和中國工人開發關鍵基礎設施—在某些情況下,建立永久的中國安全存在」的一種模式。這無非是又一次隱晦地批評了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

從美國軍艦屢次到南海「自由航行」,到貿易戰談談打打,再到在全球範圍內圍堵中國5G以及阻撓「一帶一路」,再到這次直指中國在北冰洋的新航路,為了達到打壓圍堵中國的目的,美國正在利用每一個可能的議題挑起與中國的「戰爭」,開闢出一塊又一塊「新戰場」。

2017年9月6日,中國北極科學考察隊搭乘「雪龍」號科考船穿越北極西北航道,為中國開辟了北美經濟圈至東北亞經濟圈的海上新通道。(網上圖片)

北京的戰略定力碰上美國右翼躁動

面對美國右翼挑起的新話題,中國外交部的回擊邏輯分明,有理有節,極具分寸。

中國外交部首先指出了北極問題的全球意義和國際影響,挑明了中國有權參與北極事務的合理性。同時也指出了蓬佩奧說辭中的混淆之處,因為「北極事務」與「北極國家間事務」是兩個不同概念。一方面,「中國不會越位介入完全屬於北極國家之間的事務」;另一方面,「在北極跨區域和全球性問題上,中國也不會缺位,可以並且願意發揮建設性作用」。

顯然,美國今天試圖將中國描述成一個「北極事務闖入者」的角色,甚至試圖以此渲染中國與俄、加等北極臨近國的矛盾,這種「陰謀」在外交部回應的「不越位」之說中化解。

中國外交部的回擊揭露了美國右翼的思維,即他們仍用老式、冷戰式的「勢力範圍」或「後院外交」的思維來看待國際事務。在他們看來,北極地區,不管是北極國家的領土領海,還是大片的公海區域,似乎都是美國的「後院」,別國都不能染指。通過排擠中國和俄羅斯,達到美國及其小夥伴獨霸北極的目的。

而中國在北極問題上的態度是,「不打地緣博弈小算盤,不搞封閉排他小圈子」。

一番交鋒背後,是兩種處理國際事務的思維之間的對抗。孰優孰劣,高下立見。

在美國右翼鷹派的思維中,中美交鋒只有贏家通吃,而沒有雙贏和合作的餘地。非但太平洋之大容不下中美兩國,就是在北冰洋、印度洋也必須分出勝負。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戰略擠壓下,南海、5G、中國製造、貿易、北極、軍事等幾乎所有領域和維度都被裹挾其中,成為圍堵中國的棋子。

而中國外交部邏輯清晰、有理有節的回答則再次展示了北京的戰略定力。於中國而言,繼續保持「戰略定力」仍然是那個定海神針,這是1949年後中國能夠走過內外風雨的法寶。正是因為對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和發展階段有清晰的認知,並且「與人為善」,在自己發展的同時力求滿足別國發展需求,才總能為中國漫長的崛起之路創造出「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機遇。

美國近來頻頻對中國發動攻勢,實則反映的是美國面對崛起的中國的焦慮感和戰略躁動。北京對此不會沒有感知,因而中國不會被美國炮製的各種話題帶跑,只要中國仍舊保持開放定力,而不似美國那樣試圖搞封閉性的小圈子,在滿足自身利益的同時滿足大多數國家要發展的需求,美國打壓中國的意圖就不會真正實現,正如貿易戰、5G等一樣,北極問題不會成為壓倒中國的「最後那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