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則西事件揭「莆田系」產業鏈 性病遊醫變百億醫療集團

撰文:鄭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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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則西事件」持續發酵,將大陸第一大搜尋引擎「百度」的醫療競價排名與莆田系問題推上輿論風口。(財新網)

早前,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學生魏則西因患「滑膜肉瘤」去世。此前他於知乎網站撰文,憶述於百度搜索治療方法時,找到一間武警北京總隊第二醫院,聲稱提供美國大學所研發療法,於是用上20萬元人民幣購買療程,最終卻發現原來該療法早已為美國淘汰,但為時已晚,其癌細胞已擴散轉移,病情加劇。

近日媒體揭發,百度一直收費賣「醫療廣告」,如涉事醫院便向百度支付廣告費,換取其「競價排名」位居前列。除了百度廣告生意備受垢病,是次事件還揭露內地醫療系統的「外判」問題,原來有一個以福建莆田人為首的「醫療集團」,雖然專業資格成疑,卻幾十年來承包各項醫療服務,更每年花費利潤大部分、上百億元網上廣告費,宣傳旗下產品,包括魏則西所接受的療程。

據《第一財經日報》報道,「莆田系」醫院於內地頗有名氣。早於80年代,開始有莆田人以經營遊醫為生,專治性病,電燈柱上的小廣告便大多是他們的手筆。後來於90年代逐漸開辦民營專科,以提供婦科、性病,不孕不育、整容等醫療服務起家,至今已擴張至產科、心腦血管、口腔等專業領域,業務遍及全國。深諳宣傳之道的他們,廣告陣地也從電燈柱轉移到互聯網。

不滿負面報道曾揚言「炸毀報社大樓」

另一方面,同樣於90年代,「莆田系」趁著公立社區醫院入不敷支,賄賂衛生部門以獲取行醫執照,並掛名於公立醫院名下,承包各種特殊門診及個人門診。於2010年後,莆田系甚至能通過贊助學校活動,明目張膽於校園賣廣告,宣傳割包皮和無痛人工流產生意。

其實早於10年前,新華社記者已調查「莆田系」的醫療產業鏈,透露當地老闆操控全國80%民營醫院,並涉足醫藥及醫療器材生意,資產以數百億元計,又重提舊事,指於1999年,這些老闆因不滿媒體報道,寄信恐嚇嘲諷,甚至揚言要「炸毀報社大樓」。可是媒體的追蹤和報道多年來未能引起社會關注,迄今「莆田系」仍營運成百上千的醫院和診所。

百度近日回應魏則西事件,自稱事前已核查涉事醫院的專業資格,確認為國家認可最高級別公立醫院,才准許其名字出現於搜索系統。現時該公司已發信予發證單位及武警部門,希望對方可徹查事件來龍去脈。於2015年,百度曾點名「以莆田系為代表的違規醫療」,聲稱會堅持「高門檻、嚴審核」的原則,打擊相關推廣。